谁让你在电话里瞎说。”
“就为了这事你特意过来开车撞我?”凌亦欢气得站不住脚,半靠车尾上,叉腰看着纪鄢,出声问他:“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的?”
“挺喜欢的。”他脱口而出,又拧眉认真想了想,抬起头对他说:“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上天的礼物,弥补我在四年前的那场遗憾。”
“啧,搞得这么纯情。”凌亦欢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又疑惑地问他道,“可是你都要结婚了,不是说,以后绝不出轨,不做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吗?”
“我不会跟容玥结婚。”纪鄢否决,眉眼带着坚毅,“退婚是早晚的事。”
“但是你也不可能跟这个女人结婚。”凌亦欢一语中的,他们两个的家世天上地下,纪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一个儿媳妇。
“你错了,如果我能击垮纪江,我就能自己决定我的婚事。”他直呼小叔的名讳,眼神变得深邃,一双俊秀的长眸里,蓄着势在必得的傲气。
“那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庄颜的影子?”凌亦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
“重要吗?”纪鄢戴上眼镜,隐藏眼底的情绪,整个人看上去又变得柔和斯文起来,他沉声开口道:“她已经不在了。”
“也是,难得糊涂一场。”凌亦欢伸手拍了拍车灯,不再跟他追问下去,没好气地在他车前踹了一脚,“你记得把赔款打我账上。”
“你想得美。”
纪鄢朝他扬眉一笑,发动车子驶进了灯红酒绿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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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别墅的时候,才发现她不在家里,只给他在客厅的餐桌上留了一个浅蓝色的小纸条,写了一排笔走龙蛇的草书汉字,对他说自己回公寓了,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一个。
纪鄢想了一下他白天在办公室里上网查了一下女人经期的各种注意事项,似乎有一条说到她会心情阴晴阳雨不定,脾气也会变得很大。
他摇了摇头,锁上大门直接开车去了她的公寓楼。
纪鄢有她公寓的备用钥匙,因此直接推门进去,阿庄闻声跑了过来,以为他过来接它回大院子,激动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万分期待地舔了舔他的鞋尖。
玄关处灯光微弱,他见它粗壮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绳,绳子上有个灯泡一样的绿色玩意儿,照得它胸前的金毛发绿。
他弯下腰仔细瞧了一眼,才发现是他送给她的那颗夜明珠,脸色瞬时暗了下来,心底生出一股怒气。
纪鄢将绳子直接拽了下来,食指和拇指掂着那颗夜明珠,上面沾满了金色的绒毛,还有那只肥狗的湿腻口水。
他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迈进了卫生间,用水把它冲洗干净,又用纸巾一层一层擦干,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转而去卧室寻她的身影。
四年前他辗转得到两颗一模一样的夜明珠,其中一颗他悄悄埋在了南城的墓地,陪着她一起长眠地下,也愿黄泉碧落,她永生光明。
另一颗一直放在他的身边,徒留个空荡荡的念想。他见柏蓝惧黑,特意回去拿了过来,结果他前脚送给她,她后脚就挂在了狗脖子上。
纪鄢越想,火气越大,他决定就算今天晚上她血流成河、憔悴不堪,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推门进了她的卧室,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平和。
昨天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她也没想过他会过来,今天晚上一早就卧床睡着了。
纪鄢盯着她的睡颜许久,轻声叹了一口气,恍然觉得自己的一腔怒气都落在了松软的棉花身上。
他脱掉西装,掀开被子检查了一遍她的大腿内侧,没有什么腥红的液体渗透出来,便放心躺在了她的身边。
逝者已矣。
闭眼之前,他这样跟自己说。
身边的人一直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漂浮感,她的身上始终萦绕着一种美丽而悲伤的基调。
不知为何,他有些沮丧,隐约觉得就算自己把金山银山都捧到她面前,她也还是会弃之如敝屐。
她蓄意接近他,不为钱,不为名分,也不为他的感情,就只为了报答庄邵的那份知遇之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