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她砸的那个打手,收到命令后拿着刀冲她过来。沈昱一把将她拉至身后,仍是躲闪不及,她手臂上被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冒出,在白皙的皮肤上甚是突兀。
时杳从小就怕疼,打个针都能疼上一天。这一刀,让她疼到眼泪都出来。
沈昱面色不善,“多事。”
时杳又疼又怕又委屈,“我......我想帮你的。”
他瞥她一眼,不再说话。盯着靠近的打手,身上戾气突起。
一直在轮椅男子身旁的那个人,却靠近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轮椅男子随后看了她一眼,出声制止了打手。
“算了,你这条命,我下次再拿。”他阴毒的目光在沈昱身上驻留了下,然后被推着离开。打手们也跟着离开。
看人走远了,时杳“腾”地一声就坐到了地上,脚软到已经站不住了。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就这么走了?
沈昱深深地看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捏紧了拳头。
身后却突然颤巍巍地伸过来一只白嫩的小手,扯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他往后瞥,刚刚对着那么多打手义正言辞的小姑娘,正瘫坐在地上,两眼汪汪地望着他。
真麻烦,他想。
被撩得一颗心卡在嗓子眼
“我......我这样没法回家......”时杳可怜巴巴地指指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沈昱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善子,他原本没打算管她。可她的眼神,怎么说,像一只企求主人带她回家的小猫。
沈昱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烦躁。
他转身,迈开步伐,走了几步又停下,“跟上。”
时杳原本垮下的小脸,瞬间精神。她揉揉腿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另一边,刚刚离开的轮椅男子,面色阴霾,“那女孩父亲,真是时闫?”
“是。我之前见过她一回,在一个宴会上,时闫带着她。”
“沈昱......”他狠狠捏住了轮椅把手。
她跟着他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街道,这里环境不太好,住户很少。
沈昱走到一户门前,开锁,进门。时杳快速地跟进去。
沈昱瞟一眼她毫无戒备心的模样,“你就这么跟进陌生男子的家?”
时杳眨巴着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字。
“你不是陌生男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她昂着头,似乎还蛮为自己的义举自豪。完全忘了刚刚是谁差点丧命于刀下。
沈昱没理她了,自顾自地去拿了药水出来。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叫她。
时杳过去他身旁坐下,自觉地把受伤的那只手递给他。
伤口流血速度已经减慢了,但在白皙的手臂上仍然扎眼的很。
“轻...轻点!”
沈昱抬眼瞥她,“我还没碰到。”
时杳讪笑,“我......我反应有点快......”
沈昱平时给自己上药,直接把药水往上倒,随便涂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
女孩却是娇气的很,用棉签给她消毒和上药,她还皱着眉头吸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真麻烦。
为了降低痛感,时杳企图看看其他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屋里摆设简单,基本的生活用具,其他无甚。她注意到,房间里的拖鞋只有一双。
时杳又看向低头给她处理伤口的沈昱,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又密又长,认真的模样,还挺迷人的。他的动作倒是很娴熟,可能经常给自己处理伤口吧。
“你是一个人住吗?”她想着想着,就没把住口,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手上动作没有停,却没回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时杳也是个敏感的少女,她抿抿嘴,没再追问下去,怕不小心戳到少年的伤口。
沈昱给她处理完后,开始处理自己的,他身上有许多伤,旧的新的,混在一起。时杳看着都觉得痛。
他给自己处理时就没那么耐心了,直接拿药水往上倒。
时杳看呆:是个狼人。
“你可以走了。”
“我......嗯......”时杳支支吾吾,有点想多待一会儿。
沈昱看向她。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