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款,几乎都是一天之内瞬间抢空。
所以陆骞这两个字,基本上就等于金光闪闪的人民币。
难得的是,这位艺术家他还是有些情怀的,不太高产,不是只顾着一味地去圈钱,而且对待作品十分很认真。
有老画家评价说他是“身上有匠气的年轻人。”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是他学习的榜样。
听说这次画展,他本人也会到场,许小咚打算一睹真容,看看这位艺术家长得到底有多艺术。
看展那天,许小咚穿了件绿色的裙子,戴着顶小贝雷,胳膊上的石膏忽略不计,看起来还是很完美的。
今天晚上朋友圈要发什么,她都已经想好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在展子里碰见盛妍。
盛妍就坐在众人围堵得水泄不通的陆骞签名的桌子前,正在笑意嫣然地跟他进行着交谈。
现在盛妍正在陈靖寒的公司里工作,估计这次也是想要谈谈跟陆骞合作的事情。
从人头的缝隙里,许小咚看到一点陆骞的脸。
他的侧脸,比许小咚想象中要好看得多,是属于阳光大男孩那一挂的。
果然优秀的人,长得都不差。
作为一个新锐画派的代表人物,他穿得也是很有风格,陆骞穿着一身山本耀司风格的衣服,上身是纯黑色的宽大T恤,棉麻质地的裤子,剪裁很是独特。
由于他是坐着的,所以,许小咚看不清楚他有多高,只是隐隐觉得这人气质独特,散发着一股子势不可挡的锐气。
他的确可以骄傲,年轻又有才华,还长得这么帅。
陆骞一直没说话,后面盛妍似乎讲完了,侧过头,充满诚意地看着他:“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热闹的地方实在是不太适合谈生意。
陆骞没有跟她说话,而是低头跟身边的助理说了句什么,许小咚当然听不到,刚刚盛妍的那句,还是她根据这人唇形判断出来的。
说完陆骞站起身就走了。
盛妍脸色不太好,许小咚幸灾乐祸地想,哦哟,谈崩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高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因为,她谈崩了意味着陈靖寒的公司捞不着钱了。
看他吃亏,她心里多少觉得平衡。
许小咚尽量去人少的地方看画,她最怕热闹,去哪儿都是,人一多她就头疼。
有一副黑白的画,几乎没什么人看,许小咚站那儿看了很久。
画上有一个挂在树枝上的时钟,有个小朋友坐在时钟上,背影显得特别孤独,他的倒影变成时钟的指针,仿佛是时间在流逝。
许小咚想起May,那个曾经待在她身体里的小朋友,会不会在另一个世界,也这么孤独。
看了几秒钟,她忍不住有点鼻酸。
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当时像现在一样,有能力养小孩子,她会毫不犹豫地生下来。
B超单子被许小咚留了下来,放了很多年,据说孕囊是长条形,一般都是男孩,孕囊椭圆的是姑娘。
她的小朋友一定是全世界最听话的小男孩吧。
当初生下来,应该也可以蹦蹦跳跳地去上幼儿园了。
许小咚真没出息,又哭了,她以为在做手术的时候她已经流干泪了。
“需要纸吗?”旁边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许小咚抬头一看,不是别人,这人正是陆骞。
他伸出手递过来一张纸巾,许小咚点头说了声谢谢,太过于伤心,跟偶像近距离接触都顾不上欢呼雀跃了。
“能说说这张画为什么能感动你吗?”陆骞以为许小咚不认识他,跟她站在同一个位置,托着下巴重新审视这幅画。
“因为我从这幅画身上看到了我自己。”许小咚笑了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幅画,如果能买得起的话,我一定会买回家。”
陆骞侧过脸盯着她的眼睛看,“这幅画是我大学的时候画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幅作品。从技巧跟风格来说,显然都不够成熟。当初我画完,还被老师说很平庸,所以感觉到很挫败,我以为它永远也不会遇到能欣赏的人了。”
“我觉得很好啊。”许小咚撅着嘴说,具体哪里好她也说不上来,“能看哭我的作品,这是第一个吧。”
陆骞的眼神亮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许小咚。”她说,“小咚是小咕咚的那个小咚。”
陆骞重复,“许小咚。”
在国外生活太久,他的弹舌音听起来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叫她名字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悦耳。
“这幅画,我想送给你。”陆骞说,“不要哭。”
啊啊啊啊啊啊他也太温柔了吧!
许小咚呆呆地看着他走远了,然后站在原地,紧接着给林瑶打了个电话:“林瑶林瑶,现在陆骞的一幅画在市面上应该值多少钱啊?我问的是均价!”
“最普通的也得好几百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