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实在不友好,像是看着什么求而不得的宝贝,一个个都隐忍着咬牙切齿的模样。
晏昭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丝毫未显,还笑道:“日后有空,兄长们可到庭欢府中做客。”
“有空我们会来,昨夜实在是太忙脱不开身,贺礼庭欢应该收到了吧?”
“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庭欢都收起来了。”他说着笑了笑,看起来比他几个哥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诚心多了。
云浮月顿时有些心疼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孤独的小男孩,父亲不疼爱他,他便想多和兄长们亲近亲近,可是兄长们也都不愿理他……这么想着,云浮月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她便没有顾忌地开口,“庭欢,你别难过,他们许是大你大的多,所以才这样……总之,你还有姐姐。”
晏昭听得莫名其妙,他古怪地看着云浮月,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顿时,晏昭有点想笑,都是做戏罢了,不过是自己做得逼真几分,但是……这女子怎么这么傻?
晏昭正准备嗤笑云浮月,突然一声“圣旨到——”惊得众人都向前方看去。
只见礼部尚书张青久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卷纸,环视众人一圈后便轻轻展开,正色高声道:“宣安二十六年十一月初四胜武至德皇帝,奉天承运胜武至德皇帝,诏曰:朕十二子晏昭,行事机敏,德行稳重,深肖朕躬,日后必能克承大统,绵朕大梁,著即太子位。其妃云氏,温和舒雅,恭顺淑敏,有母仪之范,著即太子妃位,于兮。”
满场的人,除了晏昭和云浮月早就有心理准备,面色淡然地跪下接旨外,其他人全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甚至有五六个皇子祖也不拜了,直接往宫里跑,边跑还边惊慌道:“不可能!就晏昭也做得了太子?!我要见父皇!”
云浮月记得他们几个,就因为他们这次鲁莽行事正好被云清远抓到了把柄,于是全都被宗正囚禁在了各自的皇子府和王府里,永世不能出。
真傻啊。整个大梁说白了姓的是云,所以这些人为什么想不开去和父亲作对?她有几分不忍,就叹了口气。
晏昭看到她这模样,眸色更暗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
云浮月没有注意,她扭头看向众人,已经散得没剩几个了。刚刚只来了圣旨而皇帝没来,也就代表昏君今天也不会来。想想也是,他这两年朝都不上了,更不可能在这些事情上积极。
如今,做皇帝的带头不顾礼制,其他人便也不再遵守,一个一个都散了场,所有的脸面都撕破不要了。
晏昭并没有因为那些皇兄不给自己面子就懊恼起来,他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今日不过就是把云浮月的名字刻在玉牒上,其他人有没有对他而言也无所谓了,于是晏昭拉住云浮月的手,“我们进去拜吧。”
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也凑过来,“我们两也去,十二,走吧。”
后边宗正和三位典记跟随着他们,几人一起进了太庙的高门。
……
等仪式结束,天都快黑了,马车内,云浮月揉着酸痛的肩膀和因久站而疼痛的腿,没有发现那边的晏昭黑着脸。
他在那一侧一个人暗暗思索着,按时间来看,老皇帝差不多了,也就是这段时间……
晏昭一边算计着,一边无意识地抚着指头上的玉扳指,他的指头修长白皙,配着祖母绿的扳指,竟然好看得让人错不开眼。
见云浮月看着自己的扳指,晏昭冷笑一声,“堂堂定国公府,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哼,不就是个扳指么?还眼巴巴瞅着,罢了,送你。”
云浮月怔了怔,连忙摆手,“不,表弟……你误会了,我没有喜欢它,我只是看到,表弟的手长得很好。”
听到“长得很好”这几个字,晏昭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他低沉开口,“莫非,表姐也觉得我容色秀美,像个女子?”
云浮月没听出这句话中的怒意,反而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晏昭的脸,然后摇摇头,“表弟是好看,但是不是女子的好看,是男子的好看。”顿了顿,她点点头又加一句,“特别好看。”
她多夸夸表弟,表弟听了心里肯定欢喜,毕竟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赞呢?她是做姐姐的,上一辈子做得又不好,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这辈子,她一定要表弟平平安安、高高兴兴。
晏昭想生气,却觉得自己莫名地气不起来,罢了,他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阴阳怪气了一句,“舅父好大的本事,昨日完婚,今日就能让父皇封我为太子。”
云浮月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就听那侧晏昭耐人寻味地压低了声音,“要知道,我可是父皇最不喜欢的一个,舅父真是……好大的本事……”
听到表弟说起父亲,云浮月神色变了变,她不确定驾车的马夫还有轿子两旁行走的随从是不是父亲的探子,总之上一世,父亲的探子无所不在,于是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压低声音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表弟……”
听到这句话,晏昭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