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程蒙尖叫着反驳,“我说了我没有!”
杜凤烦透了程蒙这倔强的脾气,她冲过去直接拎住程蒙的衣领,拽着程蒙走了好几步路,她一边推搡一边吼道:“没有?没有你身上的烟味儿怎么来的?你怎么就是不能让我省省心呢?妈妈还特意去学校求老师关照你。我每天累得要死,就你从小麻烦,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妹妹!”
杜凤的每一句好都像是对着程蒙泼来了一桶汽油,程蒙浑身的刺都立起来了,她听见自己对着杜凤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叫道:“后悔啦?后悔生我啦?是我要你生的吗?你生我跟我商量过吗!”
“混账混账!”杜凤气得扬起巴掌将向程蒙冲了过来,“我让你再说混账话!我让你再说混账话。”巴掌雨点似的打在程蒙的手臂上,每一下都像鞭子在抽,起初只是肿胀,紧接着便是火辣辣地痛疼。
“好了好了,”程国强在储物室听见下面吵架的动静,匆匆赶来过来。他从大周那儿听来了一点前因后果,但还是没搞清楚杜凤跟程蒙此时剑拔弩张的原因。他一进门便看见杜凤要给程蒙耳光,吓了一跳,抱着杜凤的腰往后拖,“干嘛呢?有话好好说。”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刚刚说了什么混账话!”杜凤满脸通红,哭着尖叫道:“你问她啊!程蒙,你有本事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杜凤最后的声音几乎成了嘶吼,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这样指责自己。她做的还不够好吗?这可是从她身上剜下的一块肉,她只差没有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了,她居然还不想被她生下来。这简直是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打在她脸上。
程国强连拖带拽,一步一步拖着杜凤出了房门,“行了行了。再怎么也不动手……”
他临出门的时候,用手肘将房门带上了。
“蒙蒙,你自己在屋里好好给我待着。”
门一关,整间房立刻深陷黑暗。
程蒙一头栽进枕头里,她用手背遮住眼睛,眼泪不断往外流淌。
她甚至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只觉得委屈,哪里都委屈。
她明明没有,为什么杜凤问都不问一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只因为她不够优秀,她的成绩不够出色吗?成绩不好就应当自动被归到不良少年那一类了吗?她已经在努力了,真的,无数个夜晚,她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做题,企图用最笨的办法补齐以前落下的课程。而她也进步了,虽然不大,虽然不快,虽然还是比不上程然,但这一切为什么都没有人看到呢?
她平躺在床上,眼泪流出眼眶,又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被棉絮吸收不见。
她听见楼下又有人在说话,是程然回来了,杜凤和程国强在问程然她抽烟的事,程然在杜凤面前装傻充愣,继续伪装着她乖乖仔形象,一问三不知。
“我也不知道。”
“我没看到她。”
“她哭了呀,哭什么?”
应付完杜凤和程国强后,程然上了楼,她轻手轻脚地开门。她没敢开灯,放下书包,在程蒙床沿边坐下,两手抱着膝盖,定定地看着程蒙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后脑勺说,踟蹰,“你,你没跟爸妈说啊?”
程蒙没说话。
“我以为你会把我供出去。”程然讪笑了一声,以为程蒙怕脾气好,不会跟自己生气了。
她抱着膝盖,又说:“你,你今天怎么不帮孟佳希啊?你帮了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让孟佳希找我!”程蒙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半边脸浸没在窗外清清冷冷的月光里,露出一直冷漠的眼睛和紧紧抿在一起的唇线。
程然被自己这个沉默寡言,性格内向的姐姐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后缩,语气颤抖地说:“程蒙,你,你怎么了?”
程蒙厌烦程然的惺惺作态,她两手抱在胸前,剧烈地呼吸,问:“你为什么跟孟佳希她们搅在一起?”
程然说了老实话:“孟佳希最酷啊,你是不知道,全学校除了讨论俞明川,就是在讨论她,所有男生都喜欢她的,谁跟她玩得好,男生就也喜欢。
“再说了,她今天也没打你,只不过是让你帮一个忙,你,你至于生这么大气么?你现在脾气真的好怪,有时候我都认不得你了。”
程然开始自言自语,她猛地做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揣测,“你今天那么生气,总不会是你也喜欢俞明川吧。”
程蒙看着程然,半晌没有说话。
她突然从床上下来,对程然说:“让开。”
“你干嘛?”程然躲了一下,然后看见程蒙打开了衣柜,然后将外套、毛衣、牛仔裤一样一样地从衣柜里取了出来。
程蒙将自己所有东西都塞进书包里,她的围巾、毛衣、外套,还有明天的作业,上课要用的课本和辅导书。
冬天的衣服厚重,装了这一件就装不下那一件,她挑挑拣拣,收起了两套,又将厚重的围巾和外套穿在了身上。
她冷眼环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