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繁领了命,以迅雷之势秘密行动起来,带人围了温茂的宅子。温茂阴着脸,尚且不知事情经过,却有极其不详的预感。
只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又何况郭繁抓的是一部长官,该知道的人,还是当日便得了消息。
贤王府上,洛衡紧闭房门,焦躁地来回踱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恨恨道,“张隽书的事情没这么简单,温茂啊温茂,这次是真的栽了。”
他走了几个来回,愈加按捺不住:“原定三个月后趁着皇太后寿诞举兵,恐怕行不通了。”
数年筹谋,若是毁在今日,任谁也无法接受。
“殿下莫急,”一旁的林玉枫道,“我们并不是全无胜算。”
林玉枫长得斯斯文文,远远看去,颇有些仙风道骨。此人在民间是个小有名气的算命先生,后来做了洛衡的谋士,把原来土不拉几的名字也改了,取自“玉山枫林”,表面一派清高,私下却是野心勃勃。洛衡看中他的,也正是这份一点就燃,在底层摸爬滚打数年,都磨不去的野心。
洛衡闷声坐下,喝了口水,才道:“何计?”
林玉枫细细道来:“其一,温大人此时不会供出军械去向,相反,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殿下事成。罪臣功臣,全在一念之间。”
“其二,陛下多疑,即便我们毫无动静,也逃不开猜忌。同理,凡是手握兵权的,都难以脱开干系。他最近最想要的,不正是陆将军的兵符么?”
洛衡眯起眼睛,像是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陆暄身上:“你倒是敢说。”
林玉枫轻轻一笑:“我活到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不都是仰仗殿下么?要是和外面那些逢迎之人一样,又如何坐在这儿?”
这些年屯兵买马,在宫中安插眼线,林玉枫确实献了不少计谋,以至于京城近半壁都握在贤王手中,洛晋即便沿着蛛丝马迹查下去,也总被截在半道。洛衡不置可否,一抬手,示意他继续。
林玉枫再精明不过,怎会看不出洛衡心里也有过相似的想法:“若陆将军有意,殿下也不至于数次示好皆无功。您不是困于儿女情长的人,她不愿站在同一条战线,便只好化为己用了。”
“御林军左卫吕谦是陆炀旧部,从先帝在时便任此职,早已经是陛下心里梗着的一根刺。中卫庞英即便是陛下钦点,也不敢和吕谦叫板。若是右卫沈绎也与陆家沾亲带故,陛下还睡得着么?”
作者:洛家天团都出场了!每人一句自我介绍。
花孔雀洛衡:pick我!
战神洛旻:实力到了,不需要拉票。
老大洛晋:喂,节目组吗,我这儿有一百亿投资。
小可爱洛安:姐姐们好,请多指教。
☆、黑云压城城欲摧(二)
匆匆数日又过,终是到了阳春四月,一年里最好的时候。京城愈发热闹起来,尤其是多了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带着各地稀有的小玩意儿,博富贵人家一笑,赚个辛苦钱。
“走一走,看一看喽!哎,姑娘,”一个小贩拦住陆暄,笑眯眯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儿还有最后一张挂毯,这手感,这图案,整个中原都少见呐!您瞅着,要不要带回家去?”
陆暄自回京以来,常被白遥埋汰“整张脸都写着‘穷’字”,除了前几日公务多,还知道捯饬一番见人,随后愈来愈不修边幅,简直没办法和少爷他本人一同出游了。她正纳闷儿小贩怎么会堵上自己,一转眼便看到他身后的布包里露出一角毛绒绒的东西,定睛一看,那花纹和他所说的“最后一张”挂毯一模一样,如假包换。
原来是货品滞销了。
陆暄心情不错,便掏出荷包,问了价格,三两回讨价还价,便把毯子带在了身上。这小贩卖的并不贵,陆暄随口打听道:“这毯子是北燕的物件儿吗?”
顾主都是衣食父母,陆暄一发问,小贩立刻口若悬河:“是呀,姑娘好眼力。不过说起来,还是北燕人更喜欢咱们大尧的东西,丝绸、茶叶、瓷器,还有民间的小玩意儿,在北燕都卖的特别好。这可多亏了武帝那时候的法令,给咱们赚了多少钱呀!”
陆暄笑着谢过,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大尧与北燕通商,虽说互惠互利,但显然是大尧获利更多。上次战争,起因便是北燕真金白银大量流入中原,加之北燕国君懒政,民情不稳,部分百姓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北燕王庭迫于形势向大尧发兵。
这一年来的大宗边民贸易,大部分好处恐怕也是归大尧所有,这自然不是坏事。只是,从述职那日便可看出,洛晋对边贸的态度依然激进,恨不得把北燕全境榨干供着中原。
万事过犹不及。
陆暄一面想着,一面远离了熙熙攘攘的朱元街,来到了北城墓林。
北城墓林是一片墓地,但不是谁都可以长眠于此。这儿葬的皆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恐怕除了皇家墓陵,再没有哪儿的墓地位超的过它。
墓林入口有四个侍卫守着,他们分列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