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了这种状况,他们应该及时撤离才对。” 谭沐顺着他的话语分析,无人区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那就太危险了。
“要是及时撤离胡老也许就不会失踪了。” 魏西平苦笑的摇摇头,“当时考察队算上司机一共有十三个人,当晚就在营地开会讨论,大部分人都认为应该返回,出来考察大半个月,气候和环境实在太恶劣,大家都想回家。只有胡老坚持要继续考察任务,他是队长,最后其他人只能无奈同意。”
“为什么?没有食物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坚持下去?” 谭湘无法理解胡为年这种不理智的选择,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们当时是负责一项地质考察工作,胡老想把这一带考察完再撤退,他说只需要三天的时间,让大家再坚持一下。”魏西平只是平淡的叙述实情。
“下次再来不行吗?”谭沐不禁皱眉,这个胡为年为什么不顾危险要如此坚持。
“那时中国改革开放没多久,所里经费有限,考察项目的经费是一个华侨援助的,如果放弃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来。”魏西平把了解到的当时情况如实告知二人,另外也说出自己的推测,“据我爸说,有队友在一天晚上无意中发现胡老的诊断证明书,上面写着他已经肝癌中期,这也许是他要坚持考察的一个理由。”
谭沐与谭湘对望一眼,胡为年得知自己患癌后知道命不久矣,才想继续坚持,可是拖着全队人员同他一起冒险,也是有些自私。
“那他是怎么失踪的?”谭沐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张老太太当时说得并不清楚,而那个牛皮信封里写的口供有些混乱,好几个人说得都不太一样。
“他们那队人又坚持了两天,由于食物所剩无几,淡水存量不多,有几个人还出现了高反,大家情绪都十分低落。第三天早上大家起来比较晚,只看见胡老留下一张字条,写着出去寻找食物便再也没有回来。”魏西平所说,都是他父亲上个月告诉他的。魏父这些年始终对老同事的失踪耿耿于怀,因此才让他帮助张老太太。
“后来其他人是怎样脱困的?”谭湘想听听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他们当时还有两辆小吉普车,大家一同挤了上去,又忍饥挨饿的熬了三天,才回到了日土县。我爸他们立马联系了当地政府,政府联合部队一起派人进来寻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胡老,最后只能放弃。”魏西平无奈的叹口气,类似的科考人员失踪事件在全世界也时有发生,往往都没有下文。
“其他人是在胡老失踪当天返回还是第二天返回的?”谭沐犀利的抛出一个问题。
“是第二天返回的。”魏西平佩服的看了谭沐一眼,欣赏他敏锐的洞察力,“当天下午他们还结伴到附近寻找了一下,后来见胡老一夜没有回来,才推测他可能凶多吉少,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决定撤离。”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胡老的失踪地点?”谭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一切顺利的话,后天下午就可以到拜惹布错。”他们今天行驶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魏西平估算照此速度不出意外后天肯定能到湖边。
吃完饭魏西平兴致不减,和白玛一起顶着大风,去四周欣赏景色顺便拍照留念,谭沐兄妹正好在帐篷中商议下步的计划。
“大哥,你说胡为年到底去了哪里?既然这里是无人区,排除他杀的可能,我想他要不是被野兽吃了,要不就是掉进湖里淹死了。”谭湘漫无边际的猜测,脑子里也没什么头绪,反正她是不相信胡为年还存活于世。
“不可能是被野兽吃了。”谭沐断然否决她的想法,“白玛说过这边的野生动物危险大的就是狼、棕熊和野牦牛,这里没有狼群出没,一般只有孤狼或双狼,这三种动物都不会轻易攻击人类。而且若是胡老被野兽吃了,他哪里会等到这么多年以后才给家人托梦?”
“那失足掉进湖里呢?这里的水温这么低,一旦掉进去即使会游泳也没用,很快就会冻死,而且搜救的人也无法下水寻找。”谭湘一边说着一边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可是淹死的人往往有极重的怨气,一般宁可徘徊在水中不甘离去,胡老却是非常想回家的。”
“这次你的推测没有错,胡老应该也不是被淹死的。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谭沐肯定她的观点同时,也指出她的不足。
“什么错误?”谭湘睁大清亮的双眸,诧异地问道。
“你陷入了思维定式,一心认定胡老在这种地方无法存活几十年,所以考虑的都是他死亡的方式。可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现在依然还活着。”谭沐说出自己的观点,尽管听起来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
“你认为他现在还活着?”谭湘实在不赞同他这种不合乎常理的假设。
谭沐笑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耐心地叮嘱,“这个湖恐怕有些古怪,后天到湖边后不要贸然靠近湖水。”
拜惹布错是个咸水湖,在等高线地图上有标注,但是他上网根本查不到关于这个湖的资料,至于以往骑行横穿的几个人都是从拜惹布错的北边直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