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一般都是从七品,从八品。
这样的官员以后的发展也很有限,如果想改变的话也可以在进入仕途后参加礼部的考试获得进士出身。
荫补这种事本来也轮不到原身,且不说平昌侯府已经没落了,就说京城里那么多世家子弟,原身也并不出挑。许是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原身在书院读书时总是畏畏缩缩。胆小,平庸,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是大家对于原身一贯的印象。
但原身运气好,当年老平昌侯以军功出身,战功赫赫。到了原身的父亲季东升虽不如老侯爷,但也有些本事,季东升为人爽直,在朝中也有不少朋友,如今的礼部尚书刘鸣当年更是受过他不小的恩惠。
前不久在商定荫补人选的时候,刘鸣突然想起这位故人之子,想起故人去后留下孤儿寡母也着实有些可怜,就顺手提了一嘴。新帝对这倒没什么感觉,不过是个从七品,就当感念老侯爷吧。
这是件好事,只是后来倒惹出些风波来。原来平昌侯府已经脱离权贵中心太久,都打听不到这些消息,白氏一介内宅妇人,虽也觉得这事好像天上掉馅饼,却也没想太多,只当是运气好的缘故。当初原身第一次上值的时候倒是有人隐晦暗示过去拜谢刘鸣,只是季沛霖根本没听懂,自然也没什么反应。
消息传到刘鸣耳里,倒让刘鸣有些淡淡的不悦,想着这个后生不是机敏的。不过刘鸣转念一想,算了,就当回报他父亲当初的恩情,以后也就两清了。
官场上都是人精,再加上光禄寺虽不属于礼部,却时常跟礼部打交道,刘鸣身为礼部尚书,也就是大宗伯,自然有不少人揣摩他的心意,有人就觉得刘鸣对季沛霖应该是不满了,于是也就对季沛霖多加苛责,想以此讨好刘鸣。
可怜原身,从小扮成男子混在男人堆里,没养成大大咧咧,倒是越来越胆怯,敏感,不爱与人交往,自然也不善人情世故,这一番曲曲折折,她半点没参透,只以为是自己才不配位,碍了别人的眼,越发缩了手脚,只低头做事。
不过这其中弯绕目前季沛霖还不知道,原身下意识不想提起,季沛霖一想到光禄寺就只记得周边的人不友好,时常讥笑自己,多的也就没有了。
季沛霖还纳闷难道大家对于走后门的都这么嫌弃啊?不过不对啊,又不只有自己一个荫补的?难道是自己是挤了某个世家公子上位的?这是他的报复?
而且在回忆光禄寺上值的记忆,季沛霖又发现了一个疑云。自己醒来后翠玉说自己是下值路上自己不小心落水的,当时跟着的小厮被季沛霖叫去买东西去了,原身也没坐马车,自己慢慢回家,等小厮发现不对时,季沛霖已经落水有一会了。
可季沛霖的记忆里,自己并不是失足落水的,而是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这才落水的。这个人是谁呢?联想到原身在光禄寺的遭遇,季沛霖不禁阴谋论起来,脑中越想越恐怖……
等到日后季沛霖搞懂了原委,不禁想吐一口血,原身你误我!
正难受时,翠喜推门进来,两只大眼睛笑的弯弯的,“少爷,大小姐回来啦,夫人喊你一起去她那用饭呢。”
季沛霖回身,只见翠喜两只大眼睛笑的弯弯的,她一直是季沛霖院里的大丫鬟,也不用干什么粗活,脸颊圆圆的,衬着一双笑眼,无端都让人高兴三分。
季沛霖好像有点懂为什么她没有翠玉那么稳重,白氏却还是放她在季沛霖身边的原因了。
“知道了。”对于原身这个姐姐,对于现在的季沛霖来说也是个陌生人,但原主的感情还在,季沛霖能感到自己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
说起这个姐姐,当年季东升得了女儿宠的不得了,为她取名季如珍,意为如珍如宝。季东升去后白氏独自撑起侯府,又有季东礼一家时不时添乱,原本活泼的季如珍就渐渐沉寂下来。
幸好婚事是季东升还在时就定下的,当时平昌侯府与同为世家的江阴侯府定了亲。这些年平昌侯府越发不行了,江阴侯府倒是蒸蒸日上。白氏还曾担心亲家反悔,不过到了时间江阴侯府就派人来提亲了,倒让白氏羞愧自己做了小人了。
季如珍出嫁时白氏精心操持,陪嫁是添了又添,也算是对小两口的一种贴补。原主也很为姐姐高兴,以为姐姐也算美满了,只是谁也没想到季如珍嫁过去五年都未有所出,这怎么不叫白氏和季沛霖忧心。
季沛霖一路走一路回想,也不禁叹了口气,这姐妹两竟没一个顺心的。很快就到了白氏的院子,季沛霖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坐在白氏身边。想必就是季如珍了。
季沛霖有些奇怪,按年岁,季如珍现下不过二十出头,可眼前这个女子穿了身秋香色褙子,下着同色撒花裙,妆容也甚为老气,再加上脸色不佳,瞧着倒像三十出头似的。
季沛霖努力回想,却记不太清季如珍以前的模样了,好像从她嫁入江阴侯府后不久就这样穿着了。
原身也曾问过季如珍是不是在夫家不顺心,可季如珍却笑着说没有的事,这样只是为了更庄重,让季沛霖只管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