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 > 分卷阅读16
    旦多看两眼,目光皆被那即席挥毫的脸生少女吸附。

    众所周知,嘉月公主素获“艳冠京师”之名,固然有道不尽的绰约风姿;但那姑娘娇容带倦,衣裙素雅,竟丝毫没被比下去。

    她聚精会神,眉似青山远黛,眸含秋水澄光,举手落笔间,恍若清莲扶风。

    温风摇曳稀疏花影,悠然投在月白褙子,为其纤柔之姿添灵动意趣。

    兴许众议纷纭断人思路,少女轻移镇尺时,抬眸不经意向他们的所在一瞥。

    那名苍蓝锦袍青年与之眼神碰撞,俊容微僵,两耳泛红。

    他用手肘轻撞身畔友人,以几不可闻的沉嗓发问:“阿皙下首的那位姑娘是……?”

    同伴贼兮兮揶揄:“满堂兮美人,独伊人与‘君’兮目成?令妹所请的贵客,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依照惯例,需要标明本章引用出处:

    艳寒宜雨露,香冷隔尘埃。【早梅】唐·朱庆余

    争开不待叶,密缀欲无条。【桃花】宋·苏轼

    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杏花】唐·王涯

    国色深无对,天香亦不堪。【牡丹】宋· 王禹偁

    最后一段的调侃,意为“满堂美人,独一伊人入君青眼”,化用《九歌·少司命》中的“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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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夏皙饮尽杯中残酒,循声望向数丈外的溪边。

    飘飞纱帘外,花影迷蒙处,那疏眉朗目、神清骨秀的蓝袍青年,不是她那热衷微服出游的四哥,又是谁呢?

    夏皙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假装没发觉,省得招呼。

    平心而论,她之所以不爱与乐云公主和魏王交往,起初源于母爱被占据。

    乐云公主乃宗室女,由太后抚养长大,却记在夏皙母亲先皇后余氏的名下。无独有偶,四哥生母宁妃因娘家获罪、口出恶言等原因遭父皇厌弃,不但降为贵人,还被剥夺孩子的抚育权,四皇子转由余氏照料。

    夏皙那时不过四五岁,本有两位嫡亲哥哥,又忽然多了养女姐姐和异母哥哥。先皇后仁爱慈和,视为己出,虽说两人并未刻意争宠,仍予夏皙母爱遭夺之痛。

    她性格直率,故与同样坦荡的三哥交好,越发觉得四哥嘴甜,太过圆滑世故,笑里藏刀,心思深得很;乐云姐姐则眼高于顶,比她这真正的嫡公主还要嚣张,让她非常没面子。

    年幼时的小小嫌隙,随年月增长而扩大,久而久之,处成“面和心不和”的局面。

    可若仔细回想,除去四哥获父皇一句“听说赤月国九公主才貌俱全”的试探,极可能争夺三哥的意中人,而乐云公主则趁她赴北山上香,派颜风荷去行馆邀约……别的事,倒也没多恶劣。

    所幸,她两度亲顾赤月行馆,软磨硬泡,总算将贺若家的小公主哄到自己这边。

    念及此处,夏皙略感得意,笑眯眯看向晴容,如欣赏一件光彩亮丽的战利品。

    ···

    未时,“听诗辨花”比试结束,各府侍婢依次奉上千金们的作品,先由陆清漪判断对错,再请夏皙评定优劣。

    让人意外的是,十句诗全猜中者,寥寥无几。

    关键在于“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不少人猜出为莲荷,却误把“双影”视为花与水面倒影相映,没想到实为并蒂而开的同心莲。

    临时从附近采撷的各色花枝扦插瓶花,缺少题目的梅花和莲荷,半数艳丽庸俗,无甚雅趣;绢花本就需慢工出细活,仓促间难出精品;而现场作诗,哪怕一首诗道尽十种花,也不易得惊人之句。

    侍女们先后铺开画作,洪侍郎两位千金分别画了四幅和六幅,笔墨酣畅,豪迈写意;待观赏赤月国九公主所绘时,惊叹与争议混杂交替。

    晴容只作一四尺横幅,却囊括了十种花,以水墨为主,间或设色点缀,有简有繁,且形神兼备,确是前所未见。

    画面下方为牡丹、兰、菊半丛,绕石而植,精描细画,栩栩如生;海榴、桂枝、落梅等稍作点缀,无喧宾夺主之感;上方桃李两三枝斜飞,另有两三杏花瓣与蜂蝶翩然在留白处。

    兼工带写,近景笔法细致,笔精墨妙;远景放纵写意,逸笔草草,神采飞扬。

    一人情不自禁夸赞:“九公主构思精妙绝伦,下笔如有神,这兰草如玉剑摇光,自带芳骨,清雅无尘……”

    “众花齐放,笔力刚健,不失细腻入微!”

    “如此短暂时间内速绘成此作,教人大开眼界!”

    有人提出异议:“但陆姑娘诗中提及的花囊括四季,岂可出现在同一场景?”

    陆清漪闻言,适时替晴容作解释:“非也!诸位且看,画中所绘,梅已落尽,细叶露芽,仅残留一花一蕊;本该属于夏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