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走来。
路明月盯着他,下意识往后退,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杨文中却没有硬来,只是停在离她三四米远的地方,和颜悦色地说:“小路,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坐在杨晋妻子的位置上,我不会亏待你。你要是生下儿子,我会培养他做我的接班人,以后整个杨家可都是你儿子的。你好好想一想,别意气用事。”
路明月心中冷笑,这个杨文中不愧被称作笑面虎,他刚刚这番温言温语透露出来的东西实在太诱人,一般心志不坚的恐怕就乖乖就范了。
杨文中见她神色不为所动,下一秒即敛了脸上的笑意,伸手按动靠近门口书柜旁的一个黑色开关。
路明月立即听见楼下大门自动关上的声音,那个声音机械刺耳,她心脏也像被粗粗磨砺过,陡然收紧。
杨文中脸上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缓缓伸出手,目光阴冷,语气却依旧温和得很,“小路,听叔叔话,把手机拿出来,别做无谓的事,万一伤着你就不好了。”
路明月本也没打算跟一个才五十岁还算壮年的男人拼体力,很顺从地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十一点零九分。
杨文中夺过手机的时候,手机铃声刚好响起。
路明月心中竟还有些想笑,不得不服,这个孙长洲真是严谨,两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杨文中冷不防被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惊了一下,神色微变立刻就要按掉。
“等等,”路明月望着他,声音清晰地提醒,“是南港酒店孙长洲打来的。”
杨文中抬头凝视她,又看一眼手机屏幕,是没有标注姓名的一串号码。
他脸上顿时露出些不以为然,显然并不相信路明月所说的话。
接着,他果断按掉电话。
路明月心里顿时一沉,暗暗咒骂一声。
她屏气凝神,忐忑等待着。
果然,只等了两秒,电话又重新打进来,不依不饶。
还是之前那个号码,杨文中不由狐疑地注视她,“你刚才说是谁打来的?”
路明月看他一眼,语气尽量放松,“南港酒店的孙长洲。”
杨文中紧紧皱着眉,还是不相信,“你以为随便来个电话就能救你?孙长洲是谁,连我都没有他号码,他怎么会打电话给你?”
路明月讥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人家昨晚不是来订婚宴了?说不定和杨晋有关呢!听听不就是了,你怕什么!”
说到最后,她眼里已是满满的挑衅。
她深知这种久居上位的人那种骄傲自负的心理,尤其自己在杨文中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丫头,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杨文中眼中果然闪过一丝不屑,一个小丫头再厉害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反正手机在自己手里,随时可以挂掉,有什么好怕。
他此时还考虑到另一层,自他父亲那辈起,杨家就千方百计想和荣家走的近些,甚至还想过联姻,奈何这么多年都未能如愿。荣与期这回竟然出人意料地出席杨晋的订婚宴,说不定是有心抛出橄榄枝主动要和杨家交好,他势必要好好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而孙长洲恰恰是荣与期跟前少数能说得上话的人,他其实很好奇他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眼含警告地看向路明月,“不准乱说话,听到没有!”
在看到路明月点头后,他才点通接听,按响免提,拇指却谨慎地放在红色按键上方,准备随时按掉。
孙长洲温和有礼的声音传来:
“路小姐,您的行李忘在酒店了,我现在给您送过去。是景程花园十七栋杨文中先生家里没错吧?”
杨文中顿时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瞪着路明月。
“路小姐?”孙长洲没听到回复,语气微疑。
杨文中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路明月瞥杨文中一眼,趁他还来不及反应,快速开口,却是一字一句,“谢谢孙经理,我在这等你。”
她表面神情自若,其实心里早已忍不住要疯狂地给孙经理撒花点赞,先前在电梯里她只是提起芳远路景程花园,他刚才却送了个超级大礼包,清清楚楚说出“十七栋杨文中先生家”,实在是个妙人。
这个人情她以后可得想办法还上。
杨文中知道为时已晚,两道眉毛都快横在一起,眼神愤怒地问:“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
路明月对他的怒气不屑一顾,轻描淡写,“来的时候刚好在电梯里碰到孙经理,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这么清楚,要不说人家是做酒店的呢。”
稍倾,她盯着杨文中渐渐阴沉下来的脸,微笑着补充道:“当时荣先生也在。”
杨文中果然脸色大变。
路明月故意做出一副背后有人有恃无恐的样子,无比淡定地从杨文中僵在空中的手上拿走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心里却在想,杨文中这个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