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惊讶又戒备。
“就在方才。”刘介把野味翻了个面烤。
空气静默几瞬后,米酒显然是打算将高冷寡言贯彻到底,所以开口的仍然是山茶,“公子,这位姑娘的身份尚有待查证,如此贸然行事恐怕会生出纰漏。”
“我查证了啊。”刘介看烛芳一眼,“你同他们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神仙。”
刘介扬着唇角看向山茶,看起来心情不错,“你瞧,她说了的,她是神仙。”
山茶抿抿唇眉头一动,分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蹦不出口。想是被这二人的一唱一和给噎得狠了。
“我说笑话的。”烛芳朝她一眨眼,笑道,“我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至于家在何处就不方便说了,免得给你们招祸。你瞧我孤身一人,又人生地不熟的,不同你们一道肯定得流落许久,更何况我能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家公子!”
“如何证明?”
“我若是想伤他,便不会救他。”
“那也许是你与那些贼人并非同伙,而我与米酒又正好赶到,你无法下手。”
烛芳顿了片刻,诚实道,“我若想伤他,你们尚且拦不住我。”
山茶被噎得彻底无话可说。倒是刘介轻笑一声,似是被她这话逗到了。
他手上的野味已经被翻烤得酱黄,正股股往外冒着香气,闻着煞是诱人。
烛芳忍不住上前几步蹲到柴火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里的野味,“看着像是能吃了的。”
“内里还未熟。”刘介瞥她一眼,好心地提醒,“莫凑得太近了,当心头发被烧着。”
烛芳便在他注视下伸出食指,指头伸进火里刨了两下,刨得火焰微微颤动。
这点温度尚不及太上老君炼丹时用的三昧真火,无论如何也伤不着她。
刘介眼眸凝了瞬,垂下眼一笑,“我却是忘了。”
因着背对山茶米酒,这二人并未瞧见她的小动作。
只是山茶平静了有一会儿,这时回过神,再度开口抠细节,“烛芳姑娘,山茶还有一事请教。”
“你说。”烛芳没回头。
“烛芳姑娘是使的什么法子?既能弄晕那些人,却不在他们身上留下分毫痕迹?”
“用的祖传秘药,无色无味,能把人药晕。”她深吸一口食物香气,这才舍得扭头,“我现在便可演示的。”
“……不必了。”
话至此,似是彻底将她的身份给名正言顺地确定下来。
刘介手上的野味也紧跟着烤制完毕,米酒拔出一柄匕首哗哗几刀便将那金黄酥脆的野山鸡给切成十数小块。
“好刀法!”烛芳鼓掌。
米酒瞥她一眼,仍是没说话,可眼角眉梢到底柔和下几分,看起来对她的称赞挺受用。
四个人围坐一道,啃起野味来。
刘介的手艺很好,比起东海大厨也不遑多让,一小块野鸡腿经过他手被烤得外焦里嫩、酥香无比。
烛芳边吃边毫不含糊地给他竖拇指。
只是被绑的壮汉比她预计得要早一些醒来,最先发现的还是山茶。
“公子,可用将他押来?”
醒的只有一个壮汉,还是那个先前说要把刘介卖去青楼的首脑。凶神恶煞的首脑现在蔫儿得跟小鸡崽一样,和刘介对视上还抖了抖满脸横肉。
刘介不紧不慢地扇扇手里发烫的野味,“不急,吃饱再说。”
十足淡定。
那首脑便闻着香味,看着一旁四人津津有味分食完两只野味,看到后来眼睛都绿了。
饱腹的刘介挺慵懒,摘了枝狗尾巴草靠着树干坐了半晌,才慢悠悠起身踱步到首脑跟前。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语调懒懒地。
首脑把眼睛一闭,拒绝回答。
刘介就叹口气,“米酒,过来将他下巴卸了。”
首脑闻声眼睛猛地睁开,可没用,一旁米酒已经动作飞快地伸手“喀”一声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烛芳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江虞那位派你来的?”刘介拿狗尾巴草挠了挠那首脑下巴。
首脑鼻子里哼出一口闷气,白他一眼。
“不是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