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一丝缝隙。
虞梓瑶垂眸站了许久,突然揉了揉脸看向床边的那副画,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我是不是被衡老头忽悠瘸了。”
竟然有了趟浑水的念头。
可是嘴上嘲笑自己,下一秒,虞梓瑶就身体很诚实的在用隐士上线了。
当她再次到了衡山书院,院门口的难民已经没有了,但是院门却依然大开着。
衡山书院很小,里面的学生不多,都是静心做学问的人,没特殊情况,书院的正门不到时间都是关着的。
虞梓瑶正奇怪,突然停住了脚步。
华发清冷的公子蹲下身,看了看门槛处。
仔细辨认出那门槛边角上的是干涸的褐色血迹后,虞梓瑶猛地站起,快步朝着衡老头的住处走去。
结果却远远从窗户那看见房里没人。
衡老头病的严重,去哪了
而且她一路走来,怎么都没看见人?
想到衡老头那天的激愤,虞梓瑶心沉了沉,
她转身想要找找这书院还有没有人。
隐士穿着黑白的宽袍大袖,背后还有祥云和鹤的刺绣,快步走动间恍若墨染的鹤张开翅膀翩然若飞。
周助刚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了这副情景,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想起这不就是那日看见的公子。
他赶紧问好。
看到这个黝黑瘦削的大叔是从衡老头的小厨房出来的,还端着碗,虞梓瑶问道。
“你是?”
“小人周助,我家主人和衡院长有旧,家里遭难,让我带着小主子投奔衡院长的。”
周助三言两语交代了他的身份,随后犹豫了一下开口。
“不知公子可是来找衡院长。”
“我担心他的病情,特地找了调养的方子来送给他。结果却寻不到他人。你可知衡院长在哪?”
“衡院长他.......正在桐城的大牢里。”
周助面容苦涩。
“他做了什么?”
“我不太清楚衡院长具体做了什么,不过他近日和通州几位大儒书信来往密切,言语中.......对蔡家很不满。”
虞梓瑶觉得她猜到衡老头干什么了。
大儒没有权利,却有笔杆子、名声和人脉。
他想要对付蔡家,联络各地文人儒士写文章对蔡家口诛笔伐是最有威力也是最方便的办法。
这个糟老头子,这是根本没把她那天的劝告听进去啊!
虞梓瑶气得面色铁青。
周助赶紧道。
“公子别急,衡院长德高望重,虽然现在被关押进了大牢,但是桐城的郡守想必不会为难他的。
而且衡院长的学生友人也在努力想办法救他出来。”
那老头把自己往死里整,我急什么?
虞梓瑶冷哼,又问道。
“张水呢?”
“衡院长的书童有情有义,硬是跟着一起去了,说要伺候衡院长,而我和小主子在这看家。”
周助说着心里叹了口气。
邬堡毁于蛮族之手,主人身死,他带着小主子逃到了这,谁想到安顿没几天,衡院长又出了这事。
这世道,想过个安稳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虞梓瑶没话说了,她谢过周助,转身离开了书院。
路过门槛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走在去往桐城的路上,她忍不住心里暗骂一声。
真是欠那老头子的。
她没管桐城百姓对于自己的注目,随手问了一人陈府的所在,然后径直走去。
让门房通报之后,没用多久,虞梓瑶就见上陈云棋。
虽然还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但是面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他看了虞梓瑶大喜,赶紧行礼。
“夏先生。”
虞梓瑶在衡山书院好歹挂了个临时教师的名头,当然受到起这一礼。
随后她直入正题问起了衡老头的事情。
陈家在通州也算是世家大族,知道的消息自然也多一些。
而虞梓瑶也终于知道衡老头到底做了什么。
这老头竟然联合了不少名声在外的人联名上书要撤蔡源的职!
衡老头还真是要作死就作个大的啊。
虞梓瑶咬牙。
“我想见他一面,可有办法。”
陈云棋点点头。
“我本就打算今日看望院长,先生随我一起吧。”
*
大牢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阴暗潮湿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地上还时不时窜出几只虫子。
“两位公子请。”
狱卒头头侧身让人进去。
视线在其中一位公子的身上多停了几秒。
他的下属压低声音道。
“早就听闻衡山书院的学生吹嘘他们那有一神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