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
莺莺扫了眼紧闭的房门,真心实意地疑惑问十武:“晏世子不喜欢这些东西吗?不然我再换一批?”
十武干笑两声,正想说些什么,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声音非常虚弱,让莺莺听着十分揪心,真担心这声音的主人咳着咳着就没了。
好半晌,咳嗽声终于止住了,屋内的人顿了片刻,才淡淡地问:“来人是谁?”
十武心中腹诽,来人是谁您不知道么?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他自然不能拆主子的台,便主动递了台阶过去:“是阮二小姐。”
莺莺丝毫没觉得十武的称呼有什么问题,反而配合地点点头:“是我呀,不是你加我来的么,你不想见我吗?”
屋内的人似乎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传来他平淡无波的声音:“十武,让阮二小姐进来。”
莺莺还是很贴心的,虽然她不甚聪明,却也并非全然不会看人眼色,她知晓晏世子现在在静养,闹不得他,便拣了几样最值钱的珍宝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
晏玉的脸色依旧很苍白,一看就病恹恹的,莺莺进门时,便见他安静地坐在榻上,手里还捏着本书,抬眼望她:“有事?”
莺莺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这人虽然瘦得不行,被她盯久了还会咳嗽,但瞧着也不像快病死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不担心自己会被伤心欲绝的皇帝送去陪葬了。
从这个女人进门开始,便一直盯着他瞧,晏玉不由自主挪开了视线,声音更加冷淡了些:“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呀。”莺莺大呼冤枉,她走到晏玉的面前站定,献宝似的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依依不舍地道:“这个是我私库里最贵重的珍宝了,你真的不要吗?
晏玉瞧了眼那千金难买的金柄玉如意,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谢礼?确实珍贵,前朝末帝最心爱的物什,亡国时都握在手里不放,金贵得很呢。”
莺莺一点儿没听出他话中含着的别的含义,反而以为自己送对了东西,不由笑弯了唇:“听闻前朝末帝穷奢极欲,用的藏的无一不是珍品,连他都心爱的东西,必定价值连城。”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晏玉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知事的姑娘,他被噎了一下,最终只是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莺莺笑盈盈地望他:“那你是收下我的谢礼了?”
晏玉很想应“是”,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若是自己真这么应了,这小白眼狼就该将自己抛之脑后了,晏玉鬼使神差地嗤一声:“怎么?想跟我钱货两清?”
这话说得不怀好意,莺莺下意识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心虚地笑了笑,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可被人直白地捅出来,她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尴尬来。
莺莺没有反驳,晏玉心中反而生出了几分委屈,虽说这次的鞭伤是他算计而来,但她不知道呀,至少在明面上,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这么狠心绝情?
虽然晏玉至始至终都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神情,但不知为何,莺莺就是从他的眼眸中瞧出了一丝委屈,她讪笑两声,心虚地道:“怎么能呢?那只是单纯的谢礼而已,我对你的感激是另算的。”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假装在发愁:“只是,除了做些粗糙的茶点,我什么都不会,但若是天天过来,我又担心烦了你……”
“不烦。”见她似乎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晏玉眼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些许,微微勾起了唇角,专注地望着莺莺:“我一个人呆在府里闷得慌,你若来陪我姐姐闷,也是好事。”
说着他唤来了十武,当着莺莺的面,将她送过来的几箱子谢礼入了库,望着她微微一笑:“这些东西我很欢喜,多谢。”
莺莺悔得心都在滴血,她原本就是想用东西来偿还这桩恩情的,要是早知道还是得亲自与他打交道,她何必送那么多宝贝出去呢?
不过事已至此,即使是为了阮家的颜面,她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腹诽归腹诽,但莺莺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晏玉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她每日都会备了糕点,亲自去探望晏玉。
她去得殷勤,也不知丽贵妃哪儿得来的消息,特意让青翡来了一趟,劝诫她最好不要送入口的吃食,毕竟以阮晏两家这种微妙的关系,很容易被人动手脚,到时候落了旁人算计,被诬陷一番还算好的了,就怕牵扯进了人命官司,反而折腾出多余的事来。
莺莺听了,每次便赶在晏玉吃药的时间,拎着一盒子糕点来探望他。
晏玉不知道她的心思,还真以为那一盒子糕点是给他吃的,但他从来不爱吃甜食,自然是婉言谢绝,莺莺也不生气,一边监督晏玉喝药,一边啃糕点,等糕点享用完了,差不多也就离开了。
有一次,晏玉急着处理政务,没有来得及吃早餐,恰好她拎着一盒子茶点来了,见她像只小松鼠一样,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吃得很香的样子,不免生出了些食欲,便伸手往盒子里拈了一块,结果被莺莺下意识抢了回去,当着他的面啊呜一口吞掉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