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拒了,但也感念在心,心中将这事给记下了。
趁着莺莺整理库房的功夫,青翡立在院子里,不动神色地将世安院打量了一遍,见这些人面上功夫都做得不错,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青翡活这么大,她的经验告诉她,不怕人坏,就怕人傻,坏人还能权衡利弊,知道哪个人能动哪个人不能动,傻子呢,说不准就拉着人同归于尽了。
见莺莺安排得差不多了,她才笑盈盈上前一步,给莺莺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温柔笑道:“奴婢奉了丽贵妃的命令,还有样宝贝,要亲自交给世子夫人,外人都不许看。”
莺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晏玉,乐滋滋领着青翡地往自己的屋里走,一路上,她不停地问青翡关于姐姐的事情,青翡却不像从前那样知无不言,反而一个劲地抿嘴笑,让莺莺心中生出了某样猜测。
她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绕进了内室,望见那身子窈窕的粉衣宫女后,她终于笑起来,然后用力地扑了过去:“姐姐!”
丽贵妃见着妹妹也很欢喜,但在宫中待了几年,性子到底稳重下来了,她含笑拍了拍妹妹的背以示安抚,便矜持地将她从怀里提了出来,单刀直入扯入了正题:“莺莺,先起来,姐姐有事与你说。”
莺莺虽然脑袋不甚聪明,但有一个好处,就是足够听话,她乖巧地拉着姐姐的手,挨着她坐下了,支着头仔细听她的教诲。
见妹妹一脸天真不知事的模样,丽贵妃的心柔软了下来,在宫中沾惹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她爱怜地揪了揪妹妹的小鼻子,无奈地叹气:“你可知道,我很担忧你。前些日子闹了这么一场,还牵连了嘉容公主受了一顿毒打,皇后定然是恨毒了你们,但她拿晏世子无可奈何,总得有人承受她的怒火,我害怕她会拿你撒气。”
听闻姐姐的担忧,莺莺撅起了嘴,十分不满地嘀咕:“镇国公府是皇后的娘家,就算有些隔阂,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真遇着事儿了,我就是他们一致要对的那个外。”
“不,不一定。”
丽贵妃定定地看着莺莺,一字一句道:“几日前,我将晏家两位皇后的恩怨讲给了你听,但事实上,事情并不止这样简单。”
“我曾告诉过你,现任镇国公与大晏后的关系更为亲近,因为大晏后死得蹊跷,镇国公早就心生怀疑,对小晏后生出了隔阂,但晏老夫人却不知收敛,一心一意为小女儿筹谋算计,两方早就离了心了,所以,镇国公府并非铁板一块,你可借着他们的间隙,在夹缝中求生,这是其一。”
“而其二嘛……你可知,为何人人都说帝后二人真爱?因为像皇上那样冷漠寡情的人,却对晏皇后的侄儿恩宠不断,若不是爱屋及乌,哪个帝王会亲手扶持外戚?”
丽贵妃站起身来,扬起下巴微微一笑:“随着嘉容公主逐渐长大,皇上对晏世子的恩宠始终不减,甚至越发纵容,连亲生的公主都比不上,因此,京城里又多出了一种流言——那边是晏世子的身世,毕竟,有几个人会疼爱没有血缘的后辈,甚过自己的亲生子嗣?”
“大家私底下都说,皇上和镇国公夫人有过一段情,情到深处诞下了晏世子……不过嘛,这个秘闻未被证实,所以我从前未讲给你听,不过如今事态紧急,我只能将这些东西掰碎了喂给你,你仔细记下,往后加以利用,而我,会尽力将晏皇后的心思移到赵氏的身上,让她们窝里斗。”
丽贵妃望着她微微一笑:“莺莺记住了吗?”
这匪夷所思的秘闻打了个莺莺措手不及,她呆愣愣地听着,好半天才啄了啄小脑袋,不住地感叹:“皇室可真乱呀。”
丽贵妃知晓她的性子,也并未催促,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一笑:“莺莺莫害怕,一切有姐姐在呢,姐姐会护着你的。”
莺莺冲着她甜甜一笑,忙将刚刚在菡萏院遇见的事讲给了姐姐听,连带着赵氏对她的诡异态度也没有漏过。
丽贵妃是个很沉得住气的女人,但每每遇上莺莺的事儿,却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她一听妹妹被个下人逼迫了,当即竖起了柳眉,要去跟人拼命,好在莺莺还有些理智,知道她现在是逼着人出宫的,连忙拉住了她。
青翡在门口守着,听见屋内的动静后忙闯了进来,刚好听见了丽贵妃的唾骂声,忍不住抿嘴直乐:“我的好娘娘诶,您今儿个可是背着人出来的,你这么冲出去跟人干仗,是生怕皇后找不着您的把柄么?”
莺莺也劝:“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能被她算计了去?我只是觉着……镇国公夫人好像有点不正常。”
这个时候,丽贵妃也冷静下来了,她倒不害怕自己犯了宫规会受罚,毕竟就皇上那副色令智昏的模样,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但皇后现在正死死地盯她们姐妹呢,若真被她逮住了把柄,还不知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若真缠闹得她分.身乏术,妹妹可不就四面楚歌?
想明白后,她也不再闹着要去跟赵氏拼命,反而语重心长叮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