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一只炸毛了的猫。

    作为处在头号被怀疑对象,面对众人的指责还能这么嚣张,真不知道是谁借给这姑娘的勇气。

    没准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无奈,地上的碎片果然是她的杰作啊。真是意料之中被惯坏了的小姑娘,而且不仅和死者古泽女士曾发生过冲突,还和大井女士等人有私人恩怨,这几年这姑娘写个稿子都能树敌无数?

    总是下意识当她是当年的小姑娘。

    那个会跟在哥哥身后哭鼻子,会求助一众好友帮忙的高中生。

    安室透余光又看了一眼结月,神色跟着沉了下来,毕竟松田阵平已经去世三年了。这几年她应该过得很辛苦。

    猫咪是不会轻易用爪子挠人的。

    她挠的一定都是该挠的人。

    结月这个人怎么样,他还是很确定的。

    嘁,这姑娘又走神了。

    安室透方才看着别人带着几分凉意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毕竟她是松田结月。

    ***

    狐假虎威嘛,要不是安室透在这里,结月现在……嗯,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公民,她认为她是不会骂人的,但反驳还是要反驳回去的!毕竟她什么都没做嘛。

    结月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希望刚才不会有人拿了她什么东西蹭个指纹到古泽女士用的被子什么上去啊。

    可以的话,她想先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玩一会,实在是太无聊了。

    结月倚着门外的墙,伸了个懒腰。

    其他的人都在和刚刚赶来的警官说话,她估计是要一个个被传唤问话了,姑且就先在外面待着吧,免得被人觉得有蓄意破坏现场之嫌。

    结月伸出手指,认真地一个一个地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距离她和降谷零上上上次见面已经七年了。

    换句话说,她和这家伙七年来,只见了三次。

    好像有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结月并没有回头,不用听脚步她都能猜到来者何人。

    “是不是有点麻烦?”结月随口问道。

    “一个好消息。”安室透也没有看她,“余下的客人,大井女士、植木先生、丸山先生都和死者古泽文惠女士有所过节。”

    哦,她不是唯一的被怀疑对象,至少从动机上看是如此。

    “那还真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结月评价道。

    还真是不客气的评价,但是她的想法的确很有道理。

    安室透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继续说道:“坏消息是,她所中的毒不仅在她的杯子里发现了,而且先前用来泡茶的方糖里也有。”

    “所以我还是有嫌疑啊。”结月点了点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居然是把毒下在了糖里,那一定是很清楚古泽女士不喜饮酒,泡茶时还嗜甜放糖的习惯啊。”

    “在座人尽皆知的习惯。”安室透补充道,他看了一眼结月,“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是对她自己太放心,还是对他太放心?

    “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结月歪了歪头,她对安室透俏皮一笑,“而且,有安室先生您这位侦探在,我觉得应该不会让我这个无辜之人被牵连到进局子的地步吧。”

    又开始用“您”这个让人皱眉的称呼了。

    或许他应该夸奖一下结月的演技不错,毕竟他们的关系现在是很生疏的、刚刚认识的两个人而已,安室透对她说道:“进去吧,看起来该问你什么了。”

    在结月走过去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到安室透说道:“放心。”

    她哼着歌走了进去。

    当然是很放心。

    ***

    “死者古泽美惠女士,五十七岁,全职太太,是古泽电器社的社长夫人。”高木警官对目暮警官汇报道,“几位客人分别是……”

    植木苍先生,五十二岁,古泽电器社职员,和古泽女士居住在同小区。

    大井仁美女士,四十八岁,国中教师,和古泽女士居住在相邻的小区。

    丸山龙之介先生,四十岁,体育器械厂职员,同上。

    “松田结月,二十六岁,自由撰稿者。我的情况她们应该都已经说过了。”结月说道,旁边的目暮警官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吃惊地说道:“松田小姐?”

    “您好,目暮警官,好久不见。”结月点头道,“上次见到您还是三年前。”

    那还是松田阵平殉职,养父母无法承受这件事,所以她独自来警视厅收拾他的遗物,并办理抚恤金手续的时候。

    “先前只觉得你有些眼熟,现在才想起来。”目暮警官恍然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几位勉强算是我的长辈吧。”结月解释道,“在哥哥去世后,我父母就回了老家,临走之前希望他们可以照顾我一下,今天丸山先生设宴,我就来了。结果古泽女士可能到了更年期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