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浅浅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痒肿的皮肤止痒,嘴里还轻哼了一声。
“小凤,你、你快去拿冷水。”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受不了了。
没有药的情况下,酒精过敏非常人能忍。
小凤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泪珠,道:“王妃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好。”说完已不见她人影,怕自己再晚点簌柔就要不在了似。
簌柔已经等不及,穿着衣服坐到空浴桶里,待小凤把一桶冷水提来,她直接叫小凤往她身上淋。
那冰凉刺骨的冷水一触到肌肤,肌里层的热波便觉退散了些,皮肉上的痒意也有了些缓解。
待小凤把冷水装满整个浴桶,簌柔把嘴巴以下的部位都浸泡在冰水里。炎炎夏日,浸泡在冰冷的井水里不过几分钟就让人有些发抖。
她的嘴唇开始发紫,面色青白,牙齿打颤,她忍不住在水里抱紧自己的身体想要获得些温暖。
身体上此时感觉又冷又热又痒,折磨得她精神有些恍惚,眼睛也一片猩红。
小凤站在旁边走来走去,低声哭泣,急得不行,眼睛是一刻也不敢闭的盯着簌柔看。
约过两刻钟,簌柔冷得人有些傻了,那瘙痒的肌表层因皮肤被冻僵而觉得痒至了肉里。
她摇摇晃晃起身,小凤赶紧过来扶着她出浴桶。
簌柔嘴角勉强往上勾了勾,朝小凤笑道:“一会我出现发热后,你赶紧去请示老夫人,就说我发病急剧,寒战、髙热。”
小凤忍住泪水帮她换上干衣服,又帮她绞干头发,不说一句话,一直点着头道:“只要王妃好好的,不管王妃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簌柔躺下不久,便高烧了起来,小凤赶紧去请示老夫人,又把簌柔交代她的话和老夫人说了一遍。老夫人便命人去请御医,又命佩嬷嬷随小凤一同到了栊翠苑。
簌柔则趁小凤去知春苑时,起身找了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挤了几滴血到手帕上,又缓缓躺回床上。
待她听到屋外有脚步声走近时,便开始猛烈咳起来,佩嬷嬷一进屋,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她咳出的血,吓了一跳,担忧道:“王妃身子感觉怎么样了?老夫人已经命人去请御医了,御医一会就到。”
簌柔刚要回答佩嬷嬷的话,嘴张到一半,又是一阵猛咳。
佩嬷嬷见她这副可怜模样,着急道:“王妃快缓缓,可担心死老奴了。”
小凤进门看见簌柔咳血那一刻又是哭得不得了,她没想到王妃为了能出府,竟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她坐在床边用手帮簌柔顺着背,人已是泣不成声。
御医进屋把了脉,却是把不准簌柔的情况,但见簌柔咳血发烧,有些惶恐不安问道:“王妃身上可还有什么症状?”
簌柔又是“咳咳咳咳”,半响,才虚弱轻声道,:“胸闷,胸痛,身上长了许多红斑。”
御医闻言面上顿时有些惊慌,道:“王妃近期可有去过别的地方?”
小凤道:“王妃半月前去寺庙烧了香,没再出过府。”
御医收起诊箱,佩嬷嬷便随着御医出屋把御医请到了知春苑。
老夫人此刻正闭着眼,:“王妃是何病?”
“回太妃,王妃似是患了肺痨,可从身上长红斑来看,又像是鼠疫。如今人人谈疫色变,朝廷又下发了防疫通知,这怕是要上报户部才行。”
老夫人和佩嬷嬷闻言惴惴不安,若是让户部知晓,那灵王府上下定是不得随意出府,更有可能被送出京城隔离观察。两人对视一眼,佩嬷嬷便往御医手上塞了银票道:“御医怕是诊错了,我们王妃只是得了个普通的发热而已,只需吃药几日便好了。”
御医看着手上的银票,收也不好,毕竟这关系到全程老百姓的生命;不收也不好,毕竟这是灵王府。
佩嬷嬷又道:“我们王妃身体不太好,今天便要到京郊去养病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京。”
御医闻言,便收下了银票。
很快,簌柔身还发着热,便急匆匆被安排到了京郊外的莹水居养病。
莹水居是安置一些府中病老的家奴们住的山庄,山庄有一个正院两个偏院,下人们住在偏院,老夫人则把簌柔安排在正院。
其实簌柔她倒是无所谓住哪里,但小凤却是愤恨不平,怪老夫人冷血,把顾簌柔安排到了这样的地方。
一行人到了莹水居,下了马车,下人们便把簌柔的东西搬到正院,又把正院上下打扫了一番。
佩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