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最后一次,再捞不中就不捞了!”
“不行!我不服……再来三个!”
“你这样不行的。”白无祁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按着她往水下伸,“鱼还没动,你就先怕了。怎么可能捞得到?”
少年掌心的温度比初夏的天气还要烫,傅明晞不算娇小的人,却被高大的白无祁整个儿圈在了怀里,背紧贴着他的胸口,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里的跳动。她不禁有些手软,却被握地更紧了,他的声音擦着耳畔传来,“从后面兜,这样你看,是不是就有了!”
一眨眼,尾巴鲜红的鱼儿就在网兜里扑腾了。
傅明晞一脸不屑:“嘁。”把手抽走了,“你比我玩得多,熟能生巧罢了。”
“我也是第一次玩这个。”白无祁又花五十文买了个有缺口的水碗,把捞来的鱼儿放进里面,“要不要再捞一个,成双成对?”
“不。”她算了下自己买次数的钱,都可以买两缸这里的鱼苗了,摆摆手,“不玩了,没意思。”
“……你刚刚都跳起来了。”
“闭嘴!”傅明晞气鼓鼓地,拨开人群就走。
白无祁捧着水碗跟在后面,问道:“我可以叫你杪杪吗?”他查过她的乳名:云杪是碧宵晴空,杪杪却是细弱树梢。难怪这样叫她的人语气总那么旖旎温存。
“不可以。只有长辈才能这样叫我。”
“薛大人也是?”
“他曾是我的老师,还比我大四岁,你呢?”
“……”
傅明晞想了想,说:“按辈分算,我是你表姐。你可以叫我姐姐。”
白无祁倔强地一撇头:“不行。”信誓旦旦,“你是我喜欢的女人,叫姐姐像什么话。不可能!”
她白他一眼,走远了。
0021 21.就这点出息?H(肉渣)
把捞鱼当成第一项活动确实太蠢了。捞不到又生气,捞中了又要用水养着,碍手碍脚。最后白无祁只能提议先把鱼儿放回客栈,虽然傅明晞觉得扔了就好,但也没说,跟着他又回去了。
客栈选址尚可,修葺时却很不讲究,西面开了两扇窗,初夏的中午就另屋子就闷热极了。即便躲在阴凉的睡榻上,还是热得心里发燥,养尊处优的妇人没受过受过这种苦,神色恹恹地赖着不肯动:“太热了,没意思。”
“那你睡一会?”白无祁逗了会儿鱼,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支旧扇子,“我替你扇扇风,不热了再出去。”
傅明晞没说话,阖上了眼。
她是极美的人,娇生惯养的肌肤是盈润的白,头发又像乌木一般黑。比初见那回要更瘦,其实显得有些憔悴。脂粉擦得很淡,甚至可以看见眼下的淡淡乌青。身子很纤细,躺下之后几乎薄成了一片,被不合身的新衣裳遮住了所有曲线。
白无祁很心疼,轻手轻脚帮她理了下袖摆。目光自然移到她细嫩白腻的手,葱管似的颜色,修长干净,手背上有淡淡的血管脉络。留了一点指甲,但修剪的很圆润,不知染了什么,在光线下呈现极淡的粉色。他心念一动,覷了一眼睡着的人,轻轻把这只手捧了起来在芬芳的指尖上吻了一下。
被捧住的那只手忽然动了,被吻过的冰凉指尖如刀锋般滑过白无祁的喉,随后一把掐住了他下巴。睡着的女人缓缓睁眼,一边眉微微挑起,明明是躺着,却露出了居高临下的表情,“就这点出息了吗?”
力气不大不小,想挣脱很容易,可是白无祁没有。
他乖巧地顺着她的手半俯下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温软身体,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场邀约的本意,一下子就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颤抖着把她的手拿开了:“……不行吧。”
“随便你。”
傅明晞已经不觉得稀奇了,扭身挪到了最里面,刚想说没有下一次,某人却又跟了上来,摇着尾巴问:“……真的可以吗?”
她咬着唇把笑收住,留给对方一个后背,继续用冷漠的口吻说,“求我。”
又是一阵沉默。
她几乎有些不耐了,衣角才被轻轻牵了下,听见个低低的声音喊:“……姐姐。”
傅明晞闻言才懒懒起身,冲他微微一颔首,却不说话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