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渐渐的转凉,整日都是阴天,灰白色的天空让人提不起任何劲儿来。
或许是教室里密集的灰尘太让人难以忍受,其余打扫的同学都走了出来,有人皱着眉提议,要不要去洒些水再来打扫。
很快就有人回应,李佳悦爱表现,当场就站了出来,举起手:“我去!”
“我跟你一起吧。”另一个沉稳的男同学低声附和着。
两个人一起下楼,其余人都在外边等着。
那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温朵身上,有人艳羡有人踌躇着要不要跟她说话。
这种奇怪的氛围,跟别的班级门口差别十分明显。
温朵整个人没精打采的,陈然不在,聂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想到他们两个人此时可能会在一起,温朵垂下眼睫,手里拿着扫帚来回的乱晃。
李佳悦跟那位男同学抬着水桶上来,因为太沉拎不动,一路上洒了不少,而此时李佳悦裤腿上都洒了水,忍着没有发作。
喘着气看到在门口站着的温朵时,李佳悦脸上的表情僵了下。
她想到之前在聂娆面前,她拆穿自己的样子,握着水桶边缘的手指僵了僵。
温朵此时是背对着他们,低着头在走廊里慢慢踱步。
李佳悦深吸了口气,语气僵硬,“麻烦让一让。”
温朵闻言转过身,本能的往旁边闪了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李佳悦像是坚持不住似的,双手骤然一松,水桶边缘受力不匀,桶身倾斜,大半桶水倾斜而下,洒下的水一股脑的倒向温朵,
水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对不起,我实在拎不动了!”李佳悦惊呼出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那男生也被这一幕吓得呆住了,往温朵身上看去,他结巴道:“对、对不起,我没抓住。”
温朵的裙子全都湿了,浸了水的纯棉布料,颜色变深贴在她腿上。
水珠顺着皮肤滑落,及膝的袜子也湿了。
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温朵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是一桶凉水。
“温朵,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佳悦的话带着莫名的意味,明明是在道歉,听在耳朵里却像是她故意为之。
渐渐回神,穿过走廊的风,让温朵打了个哆嗦。
她深深看了眼李佳悦,眼神微怒。
“你是故意的。”她道。
李佳悦忙着摆手,“怎么会,我确实是拎不动了呀。”她表情无辜。
周围的议论声逐渐响起,温朵的指尖忍得发白。
“对不起,要不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最近天气转凉,感冒了更不好。”旁边那男生一脸忐忑,声音也越说越小,不敢看温朵。
扔下手中的扫帚,在李佳悦无辜的表情中,温朵走向楼梯口。
温朵知道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心中却很是郁结。
闷闷的走出学校,她回自己住的地方换了衣服。再回到教室,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在门口喊了报告,温朵在大家的注视下,慢慢走向自己的位置。
陈然和聂娆都不在。
等到晚自习的时候,温朵开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脑袋重的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熬过一节课,温朵准备起身出去接热水,聂娆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温朵此时很难受,不想跟她多说话。
而聂娆并没有想她想象一样离开。她站在温朵面前,直视着她,“你不是想知道陈然跟自己的差距吗?”
温朵:?
“什么意思?”开口时才发觉嗓子也开始疼。
一定是下午那桶水的原因。
“那你敢不敢跟我来,我带去看看,抛开那层外表,真正的陈然到底是什么样的。”
温朵抿了抿唇,低声:“好。”
她有什么不敢的。
*
校外的台球厅,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这里人的并不多,好几个位置都空着。陈然从下午翘课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
他嘴里叼着了根烟,模样散漫,气质跟学生搭不上边儿。
在不远处,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围着一张小桌子在喝酒,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群就是曾经在台球厅门口跟陈然打过架的一群人。
后来在周成南的调解下,才避免了一场恶战。
“嘁,那小子看上去很是让人不爽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句,语气不屑。
“当初如果不是南哥,我非把这小子打废不可。”说这话的是被陈然打的最惨那个精壮男。
这群人游手好闲,常年混迹在街头,无恶不作。
“要不,就趁着今晚……反正南哥不在。”一个小眼睛的男人长相猥琐,看了圈低声说。
反正这里没有旁人,动起手来方便的很。
他话没说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