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站在她离开的地方,很久,很久。
如果,情未动,心就不会受伤。
——
若雪站在他的营帐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今天是最后一次来打扫他的帐篷了,但是昨夜之后,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果他再坚持,自己是否还能那样拒绝,她没有信心。所以,即使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守门的侍卫看她站了好久,也不进去,有些奇怪的问道,“姑娘,怎么不进去,有何不便吗?”
“秦元帅可在帐中?”想了想,还是问一下好了。
侍卫摇摇头,“元帅今早三更才回来,五更时已去了西大操,应是练兵去了。”
三更才回来?他一直站在沙丘?若雪一阵心酸,宁愿这不是真的。
进了帐篷,发现收拾的异常干净,他才回来了两个时辰,难道连觉都没有睡。她缓缓走着,看着,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帐篷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摸过他的塌,他的书架,他的木案……
案上一张字条赫然入目,用一个白玉镇纸压着,若雪低下头细看,是他的字,还是那熟悉的行书,却是有些潦草,了了数行,若雪却过目不忘:
伊人不再,飘然若雪;冷冽清灵,芳落无心;
翻来覆去,握不住;待到掌中时,终否已成空?
诗里藏了她的名字,是在写她的冷淡,写他的无奈;他终是放手了吗?
不知不觉,泪已决堤,来不及抹去,一颗泪珠滚落,正巧掉在纸条上,将上面的“否”字晕的模糊一片。
终已成空?终已成空!
第20章 情动心伤2
炎炎烈日,土地是刺目的金黄,蝉鸣是喧闹刺耳。
团团夏风,扫过粗糙的沙砾,飘扬起威武的军旗。
一切如旧,而她却要离开了。
若雪从慈周寨出来,走得很慢,又犹豫着行了几步,终是停下,背靠上一棵大树,缓缓蹲下了身子。
她今天就要离开瓦岗寨,原本决定得匆忙,并未多想,不知真要走时会是这般伤感。碧君刚才泪水涟涟与她道别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她呜咽的低语又响在耳边,挥之不去。
“雪姐姐,你真要抛下碧君,一个人走吗?”
“姐姐,如今世道艰险,你又无倚无靠,碧君不放心呀……”
“对不起,姐姐,我不该只想着自己的幸福。若是去洛阳能让你快乐,那碧君不会阻拦。”
“……”
“哎……”若雪不自觉的轻叹了口气。她不是冷血的人,与碧君相处的三个多月,她们共历生死,互为依靠,今日别离,她又何尝忍心?!历史是别人的,但心是自己的,付出的真情,又怎么收的回来?一个让她牵挂的人已经使分别如此不易,她怎敢经历更多,付出更多?!
若雪渐渐起身,仍是背靠树干,看到地上班驳的树影,她仰起头,强烈的光芒透过枝叶的缝隙依旧刺痛了双眼,她心神一晃,闭目的瞬间,想起了往事。到七月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她已经和尹兰结束了陕西、河南之行,回到父母身边,从事起救死扶伤的工作,成为一名真正的白衣天使。
虽然时空变换,可她仍是她,想去洛阳的决定始终未曾改变。也许抛开感情的牵绊,她又能做回从前的自己。突然间就觉得有了动力,若雪挺直背脊,迈开的脚步不再犹豫。
——
一路走进军营,偶尔看见三两个兵士在一旁窃窃私语,见她经过便收了声。穿过一个个白色营帐,进入军营深处,程咬金的主帐已在眼前,他毕竟是瓦岗之主,又是碧君的丈夫,于情于理她都该向他辞行。
侍卫通报后请若雪入帐。她掀帘而入,弯腰抬头之间,发现帐内已有四人,除了坐在木案后的程咬金,两边还坐着徐茂公和罗成,以及身着黑袍的他。为何,不忍再见的人,却偏偏要见面?!
若雪目视前方,努力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曲身朝程咬金行了一礼,“见过主公。”
帐内气氛有些严肃,这四人聚在一起应是有大事商议。程咬金面对着她,穆然的神色稍稍缓和,挂上一笑,“尹姑娘前来,不知有何事?”态度倒是客气,“不妨坐下再说。”
“谢主公,若雪是来辞行的,就不坐了。”若雪刻意回避那些惊诧的眼神,语气保持一贯的淡然,“若雪一个女子留在寨中总有不便,如今想离开瓦岗,另谋安身之所。这些时日多有叨扰,若雪有行错的地方,也望主公海涵。”
她说得句句在理,语气虽是平淡,却有一股倔强的坚定,程咬金用余光扫过另外三人,罗成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徐茂公始终抚着胡子浅笑;而秦琼依旧是一脸淡定,波澜不惊。
“看来你心意已决,预备何时走?碧君可知道你要离开?”
“若雪打算今日便走,先前已和碧君道别,往后她就全由主公照顾了。”
“碧君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定不会亏待她。你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