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他不会有事的。她安慰着别人也安慰自己,可是一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就象玩蹦极,明知没有危险,可还是在跳下的那一刻忍不住紧张害怕,若非身在其中,又怎会感同身受?!只是,这一腔忧思,更与谁人诉?
——
第四日,伤兵逐渐增多,前线居然没有消息传回,似乎战况不容乐观。若雪只是反复惦着他临行前说的话,聊以□□:少则两日,多则五日,必当凯旋归来。只有相信他,他从不食言。
第五日,终于传来捷报:敌军败退,我军已攻下黎阳仓。得到消息,全寨上下,顷刻欢腾,一扫数日的愁云惨雾。
入夜,其他人都已睡下,惟独若雪还在照看伤兵。已连续几夜没睡安稳,可现在依旧睡意全无,有几个伤势稍重的,她不太放心,而另一部分原因只有她自己心里明了。据说大军已拔营回寨,明日前能够回到瓦岗。
夜里,一个伤兵开始发烧,若雪打了井水准备给他冷敷。她端着一盆水,快走到前厅时,听见有人叫她。
“若雪——”一个浑厚的声音,她心心念念的声音。
若雪端着水,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惊喜的低喊着,“秦大哥……你回来了……”想不到所有的牵挂和担忧,在看到他安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刻,只化做了如此简单的一句。
秦琼点头,走到她身前,取过她手中端着的水,“怎么那么晚了还未睡?”
井水泛着月光照上他棱角分明的脸,更显清瘦了些,还满是疲累,只有那双眼眸还是如星般璀璨,似乎又压抑了太多的情绪。
“有几人伤势稍重,我不放心。今晚由我值夜,其他人都睡下了。”
“他们中有很多是我的部下,我想去看看。”
“跟我来吧,小声些。”
说着,两人步入前厅。
昏黄的灯光下,秦琼将水盆放上低案,环视一地躺着的几十个伤兵,虽然都是地铺,条件简陋,但都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看来她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
“伤兵一共有多少人?现下情况如何?”她的双肩已很瘦弱,再让她承担如此重压,他是否做错了?!
“伤兵共有一百一十五人,伤势稳定的已住回军营,这里还有二十六人,伤势稍重的有三人。”若雪将布条浸湿,准备拧干,态度从容又一丝不苟。
说话间,若雪抬头,忽地瞥见他玄色铠甲上,竟有一大片暗红,是已经干涸的鲜血,她的心猛地一抽,“秦大哥,你受伤了?”
秦琼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若雪不自觉的轻吁口气,心才放下,又忽然想到什么,急问,“士信,他好吗?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士信很好,你放心吧。”他注视着她,看见她眼中满布的血丝,不禁疼惜不已,“他的军队负责运粮,要回寨子还得过两天。”
“大家都没事,我就放心了。”若雪低头绞着布,不在意的说着,却是说出了心声。
冰凉的湿布敷上伤兵的额头,那人一惊,辗转着开口说起了胡话,“弟弟……弟弟别死……元帅……救我弟弟……元帅”
若雪赶紧俯身,轻轻拍着那人肩膀,安慰许久,那人才止了声,沉沉睡去。
若雪侧头,迎上秦琼的视线,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悲凉,关于战争的血腥和残酷,他不想让她知道,而她却无法回避。
第24章 烽烟渐起2
若雪跪坐在那伤兵身边,一遍遍的擦拭着他脸上和脖颈上的冷汗,轻声说道,“他在发烧,神智可能有些模糊,人又虚弱,才会说胡话。”
也不知秦琼听懂了多少,他看着那人,眉头紧拧着,似乎在痛苦的回忆,“他是我手下的一员副将……那日遇袭,我军遭受重创,混战中,他弟弟受了重伤……就算送回寨中,你也不一定能救他……可怜他还未满十六……”
他脸上虽没有表情,可话语中涌动的满是悲怆。忍不住想安慰他,想抚去他的悲伤,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一场艰苦的战役,只有百来人受伤,只是他不告诉她,她也不愿去问。原来事实比她想得更惨烈,不知还有多少人来不及送回就死在了战场上。
虽然,历史她无法改变,战争也无可避免,但是,她却可以用一己之力去挽救他人生命,是否这样就能替他分忧,就能为他分担一些悲伤?!
没有深究心中异样的感情,若雪遂了自己的心,认真说道,“如果我跟着你们一起去的话,伤兵在前线就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可以省下赶路的时间,也许就能挽回……”
“不可以!”没有让她说完,他急着出声制止。以他目前对她的了解,明白只要是她认定的事,便会执着到底。可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人间的修罗场啊,纵然他驰骋沙场数年,如今依旧没能习惯杀戮的残忍和暴力。那种可怖的感觉又怎能让她去体验?!神色一闪,秦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