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谢亦铭本就是会武之人,力道极大,子淑一个不稳,便摔在了地上。又听闻谢亦铭的冰冷质问,一下子便觉得万分委屈,好痛,眼泪几乎是要夺眶而出。子淑不想在人前落泪,便捂着脸,跑了。
谢霖钰看着子淑的背影,再看看自家弟弟望着子淑跑去的方向,踌躇无措的样子,便道:“今日是上元节,我准了下人们外出看灯会。子淑表妹深怕无人看顾我吃药,这才喂我的。你还是这老样子,对着姑娘家凶神恶煞,把人气走了,还不快去道歉。”
谢亦铭其实方才便知晓自己错了,可仍旧是习惯使然,尤其是看到有人接近大哥,便觉得这人有问题,有可能会加害大哥。男的无非是刺杀,女的就是勾引再刺杀。
谢亦铭一时间懊恼不已,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道歉。从小到大,从来对女生都是冷冰冰的,说起哄小姑娘开心,还真是头一遭。
谢霖钰继续说道:“笨,今日是上元节,表妹还小,自然是想出去玩耍的,只是孝期不得外出游玩罢了。剩下的,我不用教你了吧?”
谢亦铭,仿佛联想到了什么,当下点点头,不忘服侍谢霖钰吃完药,便立即转身回自己房间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便手里拎着一个自制的灯笼,朝着茗香苑走去。这灯笼并不精致,但却也是规规矩矩有些样子的。大红的颜色,上面还画了几朵兰花点缀。
那边厢,子淑回到茗香苑后,便默默流泪,绿芜看着子淑泛红的手腕,也心疼不已,跟着一块苦。子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也不奢望谢亦铭能在上次一同跪祠堂的份上,就对自己好言相待。可起码的尊重与礼貌也该是有的。
竟然,竟然这般误会自己,真的气死了,气死她了。什么人,什么表哥,自己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刚这般想,屋门口传来了谢亦铭特有的清清冷冷的声音,问守在门口的丫鬟春草道,“表妹可曾睡下?”
门口春草答道:“回二公子,未曾。”
“那你便将这个交与她,就说,这是我的赔礼。”谢亦铭说完后并未急着离开,背过身去,低头仍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子淑竖起耳朵听着,有些不敢相信,谢亦铭还会道歉?他前面还那么凶,怎的这会就来上门请罪了?定然是大哥逼的,哼,想让自己原谅他,才不会那么容易。
春草走了进来,向子淑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谢亦铭的话后,将灯笼交给了子淑。
子淑一看这灯笼,便觉得应当是谢亦铭他自己做的,亦或是让下人临时赶工做出来的。做工粗糙,显然是赶时间,若真是外头买的,那店家未免也太糊弄人了。子淑撇撇嘴,对春草道:“你替我出去回话,就说表哥的赔礼,子淑担不起。”
言下之意,便是这什么玩意,也好意思糊弄过去,自己绝不会因为一个灯笼就给好脸色的。
谢亦铭听完回话,再看看泛着烛光的主屋,觉得应当是自己的礼物不够真诚,于是便回去再多做几盏花灯。而子淑一听谢亦铭竟然就这么走了,更加生气了。什么人,什么表哥,自己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谢亦铭又回来了,这次让下人一块帮忙抬了好多灯笼,大的小的,居然快摆满了茗香苑的半个院子,一瞬间将这里照的有如白昼。子淑一时间好奇,便让绿芜偷偷打开一扇窗来。
只见谢亦铭就站在灯海中,望着她这边,对着春草说道:“表妹仍在孝期,无法像寻常姑娘一般外出猜灯谜,看花灯。我便将门口半条街的花灯悉数买下了,赠与表妹,表妹可在自己的院子内细细观看。”
子淑看着满院子的花灯,再看向被照的脸色明明灭灭的谢亦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街花灯(二)
子淑突然之间心跳如雷,心烦意乱,连忙让绿芜将窗子关上,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人怎的如此鲁莽,不是送一盏花灯,便是送半条街的花灯,这哪里是赔礼,分明是强迫她接受道歉。
可花灯很好看,不过粗略看了一眼,便看到好几盏自己从未见过的款式,比之青州实在是精致许多,也大了许多。子淑很想出去看看,但又碍着面子,便僵持在那里。
绿芜倒是在一旁看得静静有味,回头对子淑道:“姑娘,你快看那盏,那盏好大,足有四层。”
谢亦铭见内屋始终没有声响,觉得许是表妹觉得这些花灯无甚稀奇,便打算再去买一些回来,便对春草道:“表妹既然都不喜欢,我便让人撤下。”
子淑一听,终是按捺不住,打开门走了出去。此时,谢亦铭正预备命人撤走这些花灯,看到子淑走出来,不由地停了下来。
子淑低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暗骂自己没用,这便出来了,显得好没骨气。
谢亦铭亦是提着一口气,不知道子淑出来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如果她不喜欢,她从此厌烦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何时开始这般患得患失。这太不像自己了,若是厌烦了,便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