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晏昭廷眼尾微微一眯,眸色沉沉道:“怎么办,自然是与殿下一同回宫,前头殿下拿了本世子最心爱的翠竹白玉簪子,还未归还呢!”
等晏昭廷追上去后……
凤灼华正倚靠在华贵的公主凤鸾里头,拧着眉头也不知是在沉思着什么。
却是这时候,马车外头一声轻响,紧接着是晏昭廷那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进来:“殿下。”
凤灼华思绪一顿,抬眸时,那马车的帘子却是被人掀开了一角。
那人看着凤灼华先是一笑,下一刻却是毫无顾忌,带着深意大声道;“殿下,昨夜的确是臣伺候不周,不如今日再试一试,臣定能让殿下回心转意的!”
此时。
这是哪里。
这是人来人往的汴京皇城街头,四周的百姓本就因着公主凤鸾,极为好奇在一旁观望。
如今这新上任的驸马爷这当街说的是什么话!
伺候不周?
这话中的意思,难道公主殿下不满意?难道驸马不‘举’?
同样的,凤灼华听着晏昭廷的话,她整个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抖着唇瓣,愣是说不出一句回怼的话来。
晏昭廷这是做什么?为了不和离连以往刻在骨子里的清高冷傲都不要了?
这般不要脸的举动,让她回宫后,找什么借口离?
这和离,还离得了?!
第4章 第 4 章
晏昭廷不要面子么?
这自然是要的。
毕竟他盼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平阳公主,这还新婚第一日呢,便要死要活的要与他和离,那可怎么办。
所以其他那些与平阳公主闹性子,要与他和离的事儿相比。
那其它的都不是事儿。
此时此刻,凤灼华被晏昭廷前头的话震惊得外焦里嫩后。
后头她便死了当街甩掉晏昭廷的心思。
毕竟这位表面上看起来格外温润的宁国公府世子爷,他可不是京中那些个花拳绣腿的世家公子哥儿。
虽说是生在汴京皇都,却是自小长在边关,学的虽是君子六艺,过的却是塞边风雪的艰苦生活。
若不是五年前,晏昭廷都到了弱冠之年,行了加冠之礼了,却是连个成亲的对象都没有,后头被府里的老夫人给急哄哄的召唤回来。
恐怕这个人此时还守在那处晋国条件最为恶劣的雁门关处,吃着半生不熟的干粮,喝着夹沙带泥的汤水,一帮子大老爷们可以数个月不洗澡。
想着这些。
凤灼华眉梢一颤。
理着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一帧帧闪过的记忆。
这个男人她上辈子,爱了一辈子。
无论是从开始的热烈又内敛的爱,还是后头随着年岁渐长愈发平淡的相敬如宾,那些年若不是父皇薨天母后暴毙,阿弟被刺杀而死。
恐怕这一生她便会拘着自己的性子,当个端庄秀慧的国公夫人,上头孝敬长辈,下头照顾小辈,外头也没有闹心的姨娘通房,便是这般与晏昭廷就这般安安稳稳一生吧。
但是世事难料。
最终的结局却是一纸和离书,后头更是被他给远远的要送往大梁国去。
恐怕是为了即将娶的新婚妻子?
眼不见为净,毕竟当年就像这般如此,可是她一意孤行闹死闹活的求了父皇要强聘他为驸马的。
或者。
凤灼华突然心中闪过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难道是为了让她安全,才让她离开?
但是怎么可能!
就算父皇母后不在,阿弟走了,那些人为了大义为了面皮,只要大晋不倒,她依旧都是晋国尊贵无比的平阳公主。
凤灼华想着这些,她突然嗤笑一声。
低头看着自己纤纤玉润如葱段般娇嫩的手指,指甲无意思的抠着娇嫩的掌心,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
当初晏昭廷最终与她和离,害她生死于大梁与晋国间的天险下,这便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