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不然早就……”
休:“这些年,我大抵知道他密会一巫师,炼丹修道,常以为是我蕴绅朝运不济,才令皇子多灾多难,不曾想原因这般肮脏不耻……”
炎:“每次炼丹服用前,他都要设大礼,祭仙求神,表面求仙神庇佑子嗣,实则替己恕罪。”
休:“我等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炎:“不知……恐他早已没有了感情。三皇兄言,他如此罪孽深重,死后会永世不得超生。”
休回忆起什么,突然惊了一下,他道:“我赈灾返程归来途中,半路遇到几个蒙面杀手,幸得乞伏青义军二统领黎涣出手相救……其中一人死亡,其余逃之,此人颈下有大内侍卫刺青,我当时还以为……”
休不再语。心已凉。
………
东宫
鹤懿一身夜行衣,探入太子寝殿。如今虽然建南侯世子已死,但她对私通信笺之事仍有所疑,她没有当场接发此信,并不像芷萱认为的,她比以前遇事冷静了。而是,她根本不相信此信出自他手,信中语气,惯语,都不同。而且,不知为何,自石洞回来,她便觉得很多事好像,皆另有隐情。
书房内无人,鹤懿在桌前东翻西找,没有找到有何特别之物。一幅丹青从底下抽出,是一朵绽放的花,花瓣粉黛脂颜,不知何名,旁有题字:舜华由在,念几何兮……懿随手将其置于一旁,继续翻找,几本摞起的折子中也并无问题。
看来是我多疑了。懿心道。
此时永琳入内,懿来不及藏身,遂与她撞个正脸。坏了!一身夜行衣做何解释?
永琳的表情比她想象的镇定,虽有惊讶,并未慌张,言行坐卧,永远是大方得体:“七公主,你为何着夜衣在此?”
“我……”
永琳淡定看着她,半晌,道:“公主未婚夫建南侯世子乃水賊所害,并非太子所为。”
“我不是此……此意……”
“那为何,难道是想盗取我宫中财物?”
懿被逼无奈,欲行大礼如实相告,倏被永琳拦住,拉她入寝殿:“女子穿成这样失礼不说,也不好看,我房中有一套裙服,公主若穿上一定甚美!”
鹤懿:“……”
永琳帮她换上衣服,并梳了发髻。一边欣赏,一边道:“此身襦裙是我第一次见太子所穿的,我甚喜欢,公主着于身,看着比我更适合……”
鹤懿嫌弃道:“习武之人惯着紧衣束服,这等拖拖拉拉,如何方便?”
永琳收了情绪道:“公主稍坐片刻,我煮一碗猪肺汤给你。”
………………
常宁殿
太子正襟危坐多时,芷萱已不知茶续了几杯。
鹤玄:“公主到底去了何处?”
芷萱:“只说出去走走,想是快回来了,”
鹤玄端起茶杯,又放下。
殿内一侧挂着一副赤色玄甲,盔檐印“征南将军”。鹤玄抬手轻轻抚摸。
良久,问芷萱:“公主平日都做什么?”
“练武,读书。”
“读的何书?”
“《将苑》,《六韬》,《百将传》,《知古录》,《孙子兵法》……之类。”
鹤玄于殿内负手环顾。
冷夜凄凉,由窗而入。
抬手抚于心,心内柔情之忆,缠绵不绝。耳边似是响起那一声轻唤,那一眼凝眸。手腕抬起,玄望着刻骨印痕……
金钗尤晧发,人生几舜华。
芷萱一旁静静立在那。
玄闭目,察其周身有异光,遂睁眼望住芷萱:“你是何人?”
芷萱跪拜,俯身相告其身世,并言子虚道长神犬昔日于她有救命之恩。
玄:“难怪……”
鹤玄对着莫须有的灵魂,心道:保重……
遂拂袖而去。
第8章 逼宫禅位
庆和殿
王长安托起蕴绅帝虚乏之体,半卧于榻,老皇帝终显龙钟之态,沧桑于面,不过数日而已……一纸禅位诏书悠悠出口,玄跪一侧静听,中书舍人从旁记笔,室内再无他人。
“朕已深知,盖天下万物之萌生,糜不有死。天道轮回,周而往复,可往生而不可长生也。朕在位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