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请卦姻缘?”
道人似是有备而来,舀出一小瓶:“贫道有一仙水唤名鸳鸯露,问情者须以血融之,互饮,若腕处有花印可见,二位便是命定之人。”
鹤懿雀跃,欲重金买下仙水,玄曰:“雕虫小技勿轻信。”
道人笃誓:“花印不现,分文不取。”
鹤玄闭目凝神,天眼通观此道人非凡夫俗子,遂屏退左右。
懿道:“可当场验证?”
道人:“可。”
鹤懿打定主意,不听劝诫,破指滴血,趁玄不备,割破其小指,二人之血融于仙水后,懿玄各自饮下。
须臾,两人手腕处果然浮现出花瓣状的红印子,懿惊喜道:“真乃仙水矣!玄哥哥,你看!”鹤玄本于花印无意,一声玄哥哥,倒叫得他灵魂脱窍。
鹤懿:“……道长,此乃何花?”
道人:“舜华。”
道人面目喜忧不定,深深注视鹤玄茫然的神色许久,末道:“罢了,金钗尤晧发,人生几舜华,公子不必多虑,有道是愿作鸳鸯不羡仙!哈哈哈哈哈……”
道人在笑声中离去,鹤懿脸色红润,娇羞得紧:“兄长与我竟有命定之缘……”
鹤玄若非窘迫不堪,实则不想一语道破:“不过……不过是瓶乌松之类,略带些毒性的东西,引得皮见红疹罢了。”
兄妹若有命定之缘,岂非无稽之谈?
……
闲来算卦的两人,盖不曾料到,翌日的大祸,才真正是此缘之根本。
返程众人皆疲惫,鹤懿体恤侍卫,车队顺小路而行。过一崎岖山道时,突遇一身长两丈有余的苍鹰现身,锋利的鹰爪击碎步辇,勾走了玄懿二人。
待鹤懿醒来后,二人已身在一幽暗的石洞中。
鹤玄被鹰爪所伤,胸口鲜血淋漓,不堪入目,人昏厥不醒。懿抱起玄上半身,拼命唤其名,晃其身,皆无济于事。懿这才惊觉:鹤玄的心脏已被取走,人非昏厥,是已死之身……
鹤岱灵失声痛哭,哭到满目疮痍,哭得石洞回声震震,泪水浸满衣袍,最终气断难续倒在鹤玄身旁。
一个本是倾国倾城,一个则是儒雅英姿,
昨日还是娟娟侵鬓妆痕浅,皎如玉树临风前。
血泊之中,狼藉粼粼成片,已不复从前。
石洞中身已安,心已宁,灵却未亡,魂仍未破。
鹤懿在一道人的注视下,再度苏醒。她的玄哥哥,却依旧冷冰冰的,于身侧长卧不起。
懿回神过来,眼前道人竟是那卖鸳鸯露的算卦道长。
道人先言:“汝兄灵台已灭,阳寿尽矣……”
鹤懿双膝贴地,附身行扣首大礼:“懿知道长乃在世高人,不敢欺瞒道长,懿乃蕴绅国七公主鹤懿,字岱灵,此乃懿三皇兄鹤玄鹤岱尘,吾二人去寺院为亡者度灵,途中遇难至此,懿跪求道长救吾皇兄一命!”
“贫道子虚,拜见七公主尊驾。”
“道长毋需多礼,求道长救皇兄!”
子虚道人告知:“唯有灵台易术,方能还魂续寿。简言之便是以己之心换与汝兄,若无排异,其可续寿少则三年,多则数十载,不过,取汝之心,汝将性命不保矣!……”
鹤岱灵毫无犹豫,再度扣首:“懿愿舍命救兄长,求道长成全!”
“若易术不成,汝便白白送命……”
“懿愿拼死一试,求道长成全!”鹤懿从未如此高声语话过,煞尾几近破音。惊得那道人实难拒绝,一度怀疑这位娇弱欲滴的公主委实不信什么灵台易术,只一心求死罢了。
三日后
易术成,三皇子起死回生,七公主却香消陨落。
子虚道长消耗了数十年修为,此时疲惫不堪,真身已现却无暇理之。
在道长周身的万丈光芒下,鹤玄得知了易术的来龙去脉:“世间真有这等神奇易术?”
道长:“公子前世功德深厚,阳寿未尽,此乃俗世一劫而已。公子莫知,当年神医扁鹊在此洞避雨,于石壁上留下许多行医之法,用药之道,灵台易术正载于其中,贫道惭愧,不过照本宣科矣。”
鹤玄轻轻放下鹤懿的身体,环洞观之。良久,开口道:“还予她。”
“公子何言?”
“我不要她的心,我要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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