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学的,来冰雁,快尝尝看像不像扬州风味。”
杜冰雁浅尝几口,说:“和家里的一个味儿,谢谢老太君如此关爱。”
“你呀,也不必一口一个谢谢,以后想吃什么家乡菜,吩咐下去就是了。”
“好,谢谢。”
老太君又说:“我原本想让天磊还是依从前一样,和我们大家同一个桌子吃饭,不过他呀,有自己的主意,说既已成婚,一饮一食还是就在寄畅新苑解决。”
说到这儿,老人问向在座:“你们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吗?”
众人纷纷说不知道,等着老太君揭晓答案。
“这个天磊,打的一手好算盘,他定是想先在那里品尝冰雁做的正宗淮扬菜。”
一席话说得满座欢笑,齐天磊说:“奶奶你又笑话我,我只是想,冰雁虽然入府了,是咱们齐家人,但到底不能一下子就习惯林州的饮食,所以先让她过渡一下。”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反正护妻心切是实打实的。”
柯夫人接过话说:“既然这么护着新婚妻子,那么也抓紧添丁,喜上加喜,让老太君抱上曾孙儿。”
杜冰雁一听,与齐天磊对视一下,脸色微微一红,一时害羞起来。
杜冰雁心里其实有些怅然,房都未圆,哪来的添丁之喜。原以为齐天磊真的是个病秧子,是个短命的人,嫁过来时极不情愿。可是万万没想到,然事实并非如此。齐天磊不仅是个才貌两全的人,也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对感情有追求的人,自己的那封信,到底是伤到他了吧。
“嗨,你们都已经是夫妻,还害什么羞啊!”柯夫人继续逗。
齐天磊见状,只好说:“孙儿,会努力的。”
柯世昭却插话道:“表嫂也别感到压力太大,还有春芽和香屏呢!”
此话一出,杜冰雁只觉气氛不对。
不是,只是自己的背突然有些凉,而其他人却都已经知晓了一般,完全不觉奇怪与惊讶,该笑的笑,该吃的吃,该附和的附和。只有春芽和香屏,一脸的娇羞。
柯世昭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春芽和香屏,是准备给齐天磊纳的妾吗?是齐府一开始就做好的打算么?所以齐天磊才如此不在意,不急着与自己行夫妻之实么?难怪之前在厅里,春芽与香屏只称呼自己为姐姐,而不是嫂子。她原也没多想,只认为春芽与香屏到底是外戚带来的,与齐府不相干的人物,所以称姐姐也不算错。可是现在陡然明白过来,原来姐姐的用意竟然是这个。
杜冰雁感觉自己头有些晕。
齐天磊也有些慌,他内心是拒绝这两个姑娘的,可是当时有老太君之命,他也并不知道世间有杜冰雁,所以没有想过认真违抗。毕竟自从大哥二哥连陆去世后,为齐家绵延子嗣一向都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小喜似乎发觉了小姐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来说:“小姐,您没事吧!”
“冰雁,你怎么了?”齐天磊也说。
杜冰雁嫩白的脸上竟然开始发红发胀,她有气无力说:“狮子头里是不是放了蟹粉?”
“是啊,这道菜的名字就叫蟹粉狮子头。”老太君说。
“我们小姐对蟹粉过敏。”小喜说。
众人一下都有些着急,老太君急问:“那可如何是好。”
杜冰雁继续有气无力地说:“幸好所食不多,休息一下就好。”
“我扶你回房休息。”齐天磊也慌忙说。
柯世昭一时觉得有些不对,盯着齐天磊,刘若谦反应过来,说:“你自己都需要人扶,还扶什么人。小喜,快扶你家小姐,我陪天磊一同前去,我多少是个游医,出了问题也有个照应。”
“好好好,别急!”老太君道,又对着一个丫环说,“如意你与小喜姑娘一同扶少奶奶回房。”
在他们离开时,老太君还朝着他们的背影说了句:“刘先生,拜托你了!”
寄畅新苑的花厅里,有些安静。
一同来的如意已经打发回飘香阁回话了。
杜冰雁躺在床上。
齐天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若谦是医生,他看得出来杜冰雁的过敏症十分轻微。二十八岁的他也是过来人,知道二人的心结。
前几日与齐天磊喝酒,这厮还趁着酒劲说:“如果新娘子是自己不喜欢的,那么纯粹把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即可,好好养着,敬重有加。反正春芽与香屏,都已经是默认的妾了……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却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原想用病一拖再拖,现在是再也拖不下去了……”
现在呢?他作为局外人,一目了然,今天他们二人的眼里只有彼此,尤其是这个小老弟,眼睛都没有从杜冰雁脸上移开过。
杜冰雁的确对螃蟹有些过敏,蟹粉也是不敢沾的。
今天只尝了一点点,远没有到那般不适的地步。
脸上的神色不安,是听到有关柯春芽与王香屏的只言片语,才乱了分寸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