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看似一团和气,实际上笑容背后暗藏杀气,一出这个院子,便是危机四伏。杜冰雁暗想,还是需要步步为营,等哪天云开月明了,一定,一定要给小喜找个好人家。

    却说暖心阁内,齐天磊正在老太君跟前聆听教诲。

    刘若谦坐在阁外的棋盘处,一个人聚精会神地下着象棋。

    齐天磊上一次来这里,是在订亲之前。

    那会儿,老太太说:“已经给你找到了一门好亲事,对方正是与自己家有生意往来的扬州杜家,他家有五个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且生得花容月貌。我也找人算过她的生辰八字,她的身上是带着男丁贵气的,未来一定能给我们齐家生下男孩。你也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老太太一向都是强势的,齐天磊哪里能拒绝。

    这几年,他也借病拒绝了好几个,都是附近有名的好人家出身,但正因有名,又离得近,齐天磊便让刘若谦去悄悄打听对方究竟是什么样。

    结果可想而知,言过其实,都难入齐天磊的法眼啊!

    眼看着唯一的孙子二十五岁就在眼前,老太太也急得不行,万一真有诅咒一般的东西存在,齐家男丁个个活不过二十五,那么至少,无论无何,也要传个种出来。

    那天与杜家小姐为正妻一起敲定的,还有柯春芽与王香屏这两个妾。

    齐天磊非常想拒绝,却不敢拒绝,只得说先娶妻,再说妾室的事。

    正是之前的不敢拒绝,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弱水三千,他只想取一瓢。

    鲜花再多,他只想摘一朵。

    没有遇到她之前,他一个都不想要。遇到她之后,他只想要她一个。

    “磊儿,冰雁的过敏不要紧罢?”

    “已经没事了,幸而所食不多。”

    “新少奶奶的身子也真是太娇弱了,马上她又要学着打理生意,万一以后受孕,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如何养大腹中胎儿?”老太君一脸嫌弃。

    齐天磊一听就觉得话语方向不对,接下来是马上就要提纳妾的事了么?

    齐天磊猛烈咳起来。

    “磊儿,你不是说身体好了许多,怎么又咳起来了?”

    “奶奶,听孙儿一句,人吃五谷,谁不生病?只要避开禁忌就好了。”齐天磊急忙回道,“冰雁刚来,水土尚不服,也因各自不熟悉,才闹了误会。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孙儿敢保证。”

    “呵呵呵,”老太君笑道,“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冰雁。”

    “孙儿不敢瞒奶奶。”

    “可是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再喜欢冰雁,娶几个妾生儿育女也不冲突。”老太君直直地说。

    “孙儿明白,只是孙儿也有自己的意愿和想法。”

    “你对冰雁的感情,我们全都看在眼里,可是对方的心思呢?你敢保证吗?”

    一语将死齐天磊。

    老太太真不愧是在商场上拼了几十年的,对人心了若指掌。

    齐天磊很想直截了当地说自己只想要杜冰雁一人,无法接纳任何妾室。可是长久以来,老夫人掌握中齐府所有大权,她的威严与强势都是让人不敢有任何违逆的,如今她更是快七十的人了,齐天磊很担心自己一旦反抗了,把老人家气出病来,那么后果将更严重。

    再忍耐一段时日吧,只要把事情大白于天下,只要将经营权抓回在齐家人手中,那时候再表明心迹,老太君也不会反对。

    “生意场上,一向只讲利益。即使是夫妻,也要讲求门当户对,互惠互利。你与冰雁的亲事是我定的,我能定下来,当然衡量过其中利益。但是我们做生意,一向追求利益最大化,娶妻娶妾正是为了利益最大。如果你把握不了对方的心思,那么你的情意被辜负了,亏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老太君言辞锋利地说。

    齐天磊心里不禁腹诽:这老太太真的很毒啊!眼光毒,说出的道理也毒。

    “奶奶,依你对孙儿的了解,你觉得孙儿会被冰雁辜负么?”齐天磊换了一副令人无法捉摸的神情问。

    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这位从小就被她疼在手心里,近年来成为独苗后,更是无比在意的孙儿,身上的气场有了变化,他已经不是那个听话的乖孙子了。

    罢了罢了,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成长天地。

    是赢是输,也是时候让他去经历。

    “你有这样的自信,我当然欣慰,只是那道保障依然不能除。我给你半年时间,尽快让冰雁怀上小孩,否则正式纳王香屏与柯春芽为妾!”老太君不容反驳地说。

    齐天磊如同被霜打了一般走出暖心阁。

    刘若谦一见,感觉这个小老弟真是八字与暖心阁相克啊。上次来这里,出来后他生生被齐天磊拉着在郊外用来休养的别馆喝了一夜的酒。今天这情形,难道要抛下新婚妻子去郊外?

    齐天磊走到门口,突地长吁一口气,也不管刘若谦,径自走开。

    “什么情况啊?”刘若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