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与将军的营帐隔了好几里,而且那里戒备森严,除非自报家门,否则别想进去找将军。

    李玉湖第一晚就睡在药房里,风予逢叫人给她搭了一个简易的床,而他睡在军中一早给他安排好的单人帐。

    “就委屈你睡这里了。”

    “谢谢师父,我不委屈。”

    睡这里胜过与士兵睡一起千万倍啊!怎么会委屈!

    次日一早,李玉湖醒来,洗漱完毕。这里的气候竟有些不像是西北,湿润扑面,自己也终于不用涂抹油膏了。

    沙平威一早便骑马过来,给风叔捎来了老爹让带的一壶好酒。进药房时,李玉湖恰好收拾妥当要出去。

    “你是!”沙平威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玉湖,“你是胡兄弟?”

    “是啊!”

    沙平威仍然不敢相信地凑上去,看着她洁白无瑕,吹弹可破的肌肤。

    “与昨日完全不一样!白白嫩嫩的。”

    “沙校尉,早啊!”她喊了一声,避开了那种直勾勾的目光。

    “胡兄弟,昨天你可是蜡黄蜡黄的。”

    “那是我连日都涂抹了师父给的油膏,会有一些显黄,一路风沙那么大,不涂不行,我也有几天没有洗脸了,所以看起来很不好,现在把这些脏物洗干净了……”李玉湖解释道。

    “不对不对,你这皮肤也太白嫩了,胡小弟,你真的是男人吗?如果是的话,你一定是投错了胎。”沙平威嚷道,甚至不由自主拿手指去戳李玉湖的脸。

    李玉湖反应敏捷,巧妙躲开了。

    风予逢此时也走进了药房里,他带来几个馒头给李玉湖,见此情形,便说道:“平威,我这个小徒是江南人,那里很多后生都长这样,皮肤好一些并不奇怪。”

    “是不奇怪,只是我们军营里个个皮糙肉厚,实在少见嘛!”沙平威笑道。

    “你呀,现在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你爹时常说你如果有袁将军一半的沉着稳重,就能独当一面了。”风予逢批评道。

    “我袁大哥已经够严肃了,我可不能再天天板着个脸。是吧,胡雨。”

    李玉湖有些尴尬,赶紧从师父手中接过馒头。

    “对了风叔,这是我爹给你的酒。据说是本地高粱酒,特别有劲儿。”

    “我已经戒酒了。”风予逢说道。

    “咦?我没有听错罢?酒鬼风神医居然戒酒了?”沙平威问道,“风叔为何要戒酒啊!”

    “上次喝酒误了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将军开恩,我可能早被杀头了。”

    “难怪你这次愿意出山,原来是把酒戒了,没有后顾之忧!”

    “也是也不是,这壶酒就放这里吧,可以用来清洗伤口。”

    沙平威说:“也好,那我先回营了。”

    “对了平威。”风予逢叫住他。

    “还有什么吩咐吗?”

    “胡雨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李玉湖不解地看着师父,想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找“杜兵”的事。

    没有想到师父如此为自己的事挂心,自己却欺骗了他,良心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撒出去的谎,是不能收回的,当然要想办法继续撒下去啊。

    沙平威听完,疑惑地说:“杜兵?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张兵李兵倒认识几个。我回去翻翻名册就行了。”

    “数万兵士的名册啊!”李玉湖有些讶然地问,“你真要翻啊?即使翻了也未必有哦,毕竟我听说他是报的其他名字参军。”

    “这样啊……”沙平威也是个胆大心不细的家伙,停顿片刻想了一会儿,又说:“那我先去给你打听打听吧。”

    这二日,李玉湖都在药房安静地磨药煎药。

    两军并未正式交战,所以伤员也不多,来看病的人……不对,怎么多了起来?风予逢有些奇怪了。

    可是一看那些进来看病的士兵,根本都没有病,而是一个个都身在曹营心在汉地盯着李玉湖的脸去看。

    长此以往,军中要乱啊!

    “徒儿,往后你就蒙上这个口罩在药房做事吧。”趁着李玉湖掀开药罐,被药呛了猛烈咳嗽,风予逢拿了一个医用的白色面罩给李玉湖。

    “好的师父。”李玉湖没有理解师父的用意,只以为是用来隔离气味,还有咳嗽乱飞的……唾沫……

    第18章 玉·鸳鸯浴

    将军营帐。

    沙校尉一身汗,只穿着一件里衣,抱着外袍腰封等衣物大步走进帐内。

    “大哥,今天早上在操练场里,他们五个人一起围攻我,也被我打趴下了。”沙平威打破了帐内安静的气息,“真是痛快!”

    袁不屈照旧在翻看兵书,斜视了这个家伙一眼。

    “对了大哥,”沙平威一边穿衣系带一边说,“我听说新一批的粮草已经运进城了,里面有从江南新采的鲜果,还有窖藏的一些水梨,先向你通报一声,我等下挑几个送人。”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