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也到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长了许多。原本深邃的典型中东眉眼露出疲态。
好好的大帅哥硬被折磨成了糙汉。
他和安子兮打了个招呼:“安,早上好啊。”
“早上好伊兹。你今天晚了些?”
“是啊,小阿比非要我今天送他去托儿所,哭了一早上,我都快疯了。送完他才过来。”
“小阿比想爹地了。”
伊兹顿了一下,低低说:“我知道。所以我想赶紧把细胞群重组的数据做出来。我最近常对我的妻子道歉,她一人照顾家里太辛苦了。”
安子兮也有些低落:“是啊,卡米拉是个伟大的妻子和母亲。上班同时还要照顾小阿比,”她吸了口气,为彼此打气:“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是!必须成功!”伊兹胡子拉碴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时,理查德和两个研究生已经醒了,去洗漱房洗漱完了推门问道:“大伙早!我们去吃点早餐,你们要带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好的,那我们去去就回。昨晚我盯了一晚上A组B组进程,数据在F文档。A组107号从凌晨1点34分到47分之间,数据有些奇怪,我尝试调试温度,但变化不大。你们可以先看看,我们回来一起讨论。”
“辛苦了。”安子兮和伊兹点头。
13. 艰苦作战
上次伦敦回来,乔治教授就被邀到了首都白宫。
总统亲自为此颁发国家科学家奖。
这新闻在各大城市院校师生,和所有研究中心人员都收到了报道的邮件。
老教授对此不卑不亢。
一个字就是稳。
乔治对他任课的学生十分随和。
但是对跟随他做研究的几人严苛到了地狱级别。
半年前开始,一个后方筹备了三年、由国家拨款资助的基因细胞重组实验就在乔治教授的带领下展开。
核心团队有五个人,除了师兄和安子兮,两个得过奖项正在读博的小师弟师妹,还有严格有筛选后不定期过来帮忙采样和采数据的研究生。
大家都是人中龙凤,放哪儿都是佼佼者。
当完整数据整理开发完成呈到乔治教授桌上后,却遭到了不停被打回的结果。
乔治严厉的眼睛注视他们,口上更是决绝:“这样的分析给你们做出来,是祸害人间。”
这次已经是打回的第三次了。
所有人都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压力。
大伙儿天天起早贪黑,咖啡当水喝,熬得眼睛发红得来的是这样的评论和结果,心里都非常难受。
伊兹这样年纪稍长有家庭的,更是全家顶着高压度日。
乔治教授看在眼里。
最后在一次过来实验室指导试验时,他端坐在转椅上,对他们沉沉开口:“孩子们,你们要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 众人低头,老教授继续说,“这种类同的实验,全球上百个实验室在做。谁也没有前人的经验和指向——因为你们是在拓新。谁不是起早贪黑地赶时间赶进度呢?”
听到乔治这样说,两个博士生都红了眼。
“一旦有人发表成功数据,其他所有人都是白费功的事件还见得少吗。你们之前是得到了荣耀和胜利,可失败才是这个职业的常态。干预人体细胞分裂重生,如果成功了,你们知道这对军事和医疗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意味着受伤残疾的军人可以重归战场;天生或是严重事故引起的身体残缺可以回归正常。
艰苦,艰难的进程意味着不平凡的伟大。
这次谈话后,一队人更是不见天日地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
室友王小喻埋怨安子兮多次,找个时间一起吃个晚饭都这么难。后来这妞交了个年下的小男朋友,两个月前就搬出去住了。
另外。有一个人——
梁易。
并没有如安子兮所想那样消失了。
她依旧没有他任何联系方式。
他对她的行程却了如指掌。
半年来,他来过四次。
每次长短不一。
有次和她呆一晚上,就着最传统的那个姿势压着她,不停不停地要她,像憋了很久。
强势而霸道。
眼里全是沉默的专注。
安子兮除了身体累得不行,也不抗拒被他侵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