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做着针线活,她唇角带着微笑,周身笼罩着母性的温柔。
那篮子里的锦缎都是上等绸缎,庄妍音走进房中:“不会都是给我做的吧?”
沈氏见她来,忙让荣荷看座。笑着应道:“是啊,荣荷说你近日爱运动,那些华服穿着不便,我便动手做些窄袖短裙,跑步时才不会摔跤。”
庄妍音心里高兴着呢,唇角悄悄翘起,但很快便淡着脸道:“你身体都没好利索,还做这些。宫里有的是人做。”
沈氏微怔,不免有些黯然。
手上针线终究还是停下,她笑了笑:“那让宫人们交代下去给你做吧。”
她想通了,在五年前抱着女儿尸骨时就想通了,为什么要因为母女俩赌气就多年不理对方呢。女儿还小不懂事,难道她也不懂吗?她失去一次,不想再与女儿分别。
庄妍音不知道沈氏心中所想,只觉得沈氏让她看着心疼。
她让沈氏先好好调养身体,退出偏殿时靠在门口瞧见沈氏的黯然失神。沈氏正拿着佛珠一遍遍转,一颗颗数,嘴里一面喃喃低语。
庄妍音悄悄朝荣荷招手,问她沈氏在念什么。
荣荷道:“听不太轻,依稀是什么不气,什么恕罪。”
庄妍音心头一惊,难道她妈妈这辈子也还是有抑郁症?
她仔细问了荣荷太医还有说什么。
“便是娘娘她心气郁结,失眠多梦,还没什么食欲。”
庄妍音明白了,她母妃的确是有抑郁症啊,只是古代不这样叫而已。
沈家是书香世家,出了这么一个浪荡公主,沈氏觉得责任重大,却直到女儿死都没能把她管教好。沈氏这善良的性子不怪自己难道还怪庄振羡?
庄妍音心情低落,想让沈氏高兴起来倒是十分简单,她变回她原本的模样就好了,她原本也是一个对母亲孝顺的孩子。但这也是最难的,举国都知道她天性跋扈,打小就好色。
她忧愁满面想着办法,原本要再去探望初九的伤势都给忘了,直到午膳后才想起来。
走进鸾梧宫后院,庄妍音便见颜舟正坐在院中亭台里抚琴,但也只是指尖假意捻拢琴弦而未敢发出声音。
庄妍音缓步行到他身后,明明自己影子都投在琴身上了,他还沉沦在弹琴的感觉里。
康礼欲要出声,被庄妍音抬手制止。
只听颜舟轻呢低叹:“如此好的琴,真想第一时间弹给公主听。”
“怎么不弹?”
颜舟这才知她在身后,起身朝她行礼才回道:“初九正在养伤,奴不便打扰。”
“哦,你现在倒是知道了。”
她冷着张脸,颜舟便知是惹了她不快。
“可是奴哪里做错了,公主……”
“六皇子要杀我时你也在旁边,为何就不知及时阻拦?”
颜舟解释他只是比初九晚了一步。
庄妍音没有再听他辩解:“你出宫吧,看着你这张脸我也烦透了。”
颜舟错愕,朝她下跪恳求:“公主,奴知错了,您……”
“不想出宫难道是要我把你送去与秦遇做伴?”
她早想将这两个男奴送走了,从前的公主喜欢欣赏美男,但她放在身边怎么看怎么怪异,她如今还是个娃娃啊,这两人都已经成年了,每日演起来她也累。
颜舟磕着头,还想请她开恩。
庄妍音不想再听,让荣兰带他下去领一百金,总归没用护主不忠的罪名打发人。
正要去看初九,他已从檐下走来,朝庄妍音行礼:“公主。”
“都看见了?”
初九敛眉:“奴在屋内听见了。”
“那可有什么想说的?”
“奴年岁渐增,这些年公主在外受苦,也无从护主,一切仅凭公主令。”
庄妍音背着小手坐在亭中,支着下巴叹气:“实则吧是我多年未见你们,觉得你们长成了我如今不喜欢的模样,兴许没两年我便也看顺眼了。你今日护我有功,又一直待我忠心,遣走你我还怪舍不得的。”
初九双膝跪地:“一切仅凭公主,陈家已没,奴出宫也再无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