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霍时彦只腰上围了一块浴巾,赤.裸的上身在暖色调的壁灯下肌理分明。
他那一头黑色碎发湿漉漉的,正拿毛巾擦拭着。
洗完澡后,人似乎又精神了些,之前的疲倦也消失殆尽。
霍时彦睡不着了。
在床尾站着看了床上蜷缩着的慕澜一阵,他去书房拿了一本书,然后上床,在女人旁边的空位置靠坐着。
两人之间隔了一床薄被。
直到慕澜在睡梦中将薄被拉扯到另一边,转而伸手搂住了霍时彦的腰。
男人拿着书翻看的手颤了颤,身体僵住。
得亏他上床前换了睡袍,身上裹得严实,才没被慕澜揩油。
但显然慕澜喝醉酒后并不是个安分的主。
搭在霍时彦腰上的手只安静了片刻,便开始东摸西摸,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霍时彦一颗沉寂的心都被她摸乱了。
小腹一簇火,男人眸色微凛,将手上的书重重合上。
书被扔到了床头柜上。
霍时彦捉住了在他腰间造作的那只手,顺势躺下,将慕澜踢到一边的薄被拉回来,重新盖好。
温香软玉入怀,霍时彦才意识到,他和慕澜,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入眠了。
即便是以前,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抱着她睡觉过。
霍时彦一向是个自律克制的人。
和慕澜的夫妻生活,从来都是次数合理,循规蹈矩。
某种意义上讲,不过是定时定点,跟自己合法的妻子,合法的发生关系,满足生.理需求。
对床事,霍时彦并没有太大兴趣。
即便是慕澜不在的这三年里,他也从未逾越和背叛,需要的时候都是自己解决的。
所以霍时彦想不通,慕澜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他自认在这段婚姻里,足够尊重她,也未曾背叛过她。
而且结婚之前,他就已经同她说过,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爱她。
当时,慕澜都明白的不是吗?
想到这些,霍时彦心下沉了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偎在他怀里的慕澜微微仰头,换了个舒适的角度。
小脸就贴着霍时彦的脖颈。
她的脑袋枕在男人肩头,将霍时彦当成抱枕一般,搂抱着不肯松开。
清浅的呼吸扑在男人颈间,如春风一般,撩起霍时彦小腹的火。
他不断的滚动着喉结,五分钟过去了,仍旧无法忽视颈间那时深时浅的呼吸。
活了27年,霍时彦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心痒难耐,迫切的想做些什么。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慕澜说过,不爱他了。
他霍时彦还没饥不择食到,去睡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女人。
这么一想,他将慕澜的脑袋轻轻拨开,将手臂抽出来。
然而,他一动,慕澜便不悦的皱起眉。
约莫是好梦被打扰了,她五官微皱,翻身滚向另一边,连带着被子也卷走了。
霍时彦:“……”
他没见过这么不安分的慕澜。
小腹那火似是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霍时彦躺着没动,正想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面对慕澜时所生出的那些异常的情绪。
没想刚刚滚走的女人,忽然坐了起来。
大半夜的,饶是霍时彦也被她狠狠吓了一跳。
……
慕澜是被热着了。
她穿了两件衣服,裹着被子,额头捂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身体的燥.热让她心情也受到严重影响,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所以她坐起身后,便开始脱衣服。
米色的针织衫被脱掉后,慕澜又开始扒拉仅剩的吊带连衣裙。
发圈被她误扯了下来,女人嘶了一声,自己把自己弄疼了。
一直旁观的霍时彦堪堪稳住心神,终是看不过去了,起身一把拽过那瞎折腾的女人。
大手拢着慕澜的长卷发时,他的动作不自觉的放轻。
帮她把头发理好,男人摁住了慕澜剥衣服的手,沉声,“别脱了。”
慕澜艰难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往声源处瞄了一眼。
还是那个模糊不清的男人,声音像极了霍时彦。
她想自己肯定是做梦了。
果然,要彻底忘记一个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比想象中更难。
慕澜勾唇笑了。
她笑自己真傻,时至今日还会梦到霍时彦。
可既然是梦,她凭什么听他的?
不让她脱衣服是吧?
偏要脱!
慕澜眯着柳叶眼,醉眼朦胧的锁着那个男人。
纤细的指扒开了男人的手,挑衅似的,将连衣裙的肩带拉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