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吭吭哧哧地搬下楼,放在院里的木板车上。
瘦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谄色,“夏哥,这里头装的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是不是什么宝贝啊?”胖子也跟着附和。
这两人是公主府护军营里出了明的扣馊子,不仅爱贪小便宜,而且人品不济,偷摸成性,营里没几个喜欢这俩的。要不是这件事棘手,还真是懒得搭理这两人。
“都是一些不要的破烂。”夏泽冷眸一扫,“赶紧出发吧,误了事小心挨罚。”
二人一听,不敢再闲扯,毕竟是公主分派的差事,做完还有一笔不菲的赏银。胖子在前面闷头拉车,瘦子在后面推,一行三人很快出了公主府,顺着小巷朝城门走。
夏泽今日也换了一身朴素的皂色劲装,他从容淡定,眼神却一直机警,不停瞥向四周。好在一路顺利,三人就如同寻常人家干活的小厮一般,并未引人注目,也无人跟踪。
板车很快拉出了京城,顺着羊肠小道上了暮山。
暮山是京郊的一座山套,山虽然不高,但坡陡,风景也不好。还有传言上了暮山就得日落西山,不吉利,因此游玩的人并不多。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没路了。尽管是习武之人,胖子和瘦子还是累的气喘兮兮。
瘦子问:“夏哥,这箱子准备仍在哪啊?前边板车过不去了。”
夏泽放眼一看,淡声道:“下来抬。”
“啊?”胖子唉声叹气,难怪这活给的银子多,这么远的路,快把人累死了。
二人只能抬上箱子,顺着山坡往里头走。
随着深入,阳光渐黯。如今已是深秋,叶子都落的差不多了,积在地上有数尺厚。几人踏过,发出喀嚓喀嚓的清脆响声。直到太阳西偏,夏泽才让他们停下。
哐当一声,箱子被放在山坡上,胖子和瘦子齐齐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说夏哥,这里头到底装的什么啊?跑这么远扔一个箱子,至于吗?”这么冷的天,瘦子还是累出了一身汗。
夏泽也不理他,从衣襟里掏出一把青铜钥匙,插进锁孔。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锁扣声,箱盖被他打开了。
旁边两人好奇的朝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被吓尿了裤子。山里的光线本就阴暗,没想到箱子里装的竟然是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两人惊惶的互看一眼,仿佛窥知了什么皇家秘密。
夏泽从从箱子里拿出两把铁锨,扔在地上。胖子和瘦子咽了咽喉咙,旋即就明白该怎么办了。毕竟也是经过多年血雨腥风的人,尸体不是没见过。深吸几口气,拿上铁锨,就地开挖。
夏泽沉稳的盯着二人,直到坑挖了数丈深,这才将箱子重新上了锁。脚下运气一踢,箱子咚一声重重砸在了坑底。
胖子跟瘦子轻功一跃,从坑里出来,又将土回填。折腾老半天,才将坑填平。
“弄点叶子盖上。”
随着夏泽一声令下,二人又弓背虾腰的到处拾叶子,盖了厚厚一层。
放眼望去,跟方才无二,夏泽这才满意,“很好,辛苦兄弟们了。方才我见那边有个水潭,不如过去洗洗吧。”
忙活这一天,身上又臭又脏,还渴的要命,一听有水潭,胖子和瘦子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跟在夏泽后面。
水潭在山涧里,方才他俩走的太急,并没有留意。不多时,几人下到山底,拨开半米多高树蒿,瘦子和胖子登时眼睛一亮。
这个水潭呈圆形,一侧是通天的石壁,有湍急清细的瀑布自山顶飞流而下。水面幽深暗沉,平滑如境,没有一丝涟漪,想来地下应该通着暗河。
胖子和瘦子喜滋滋的跑到潭子边,捧了一把水喝进嘴里,又洗洗脸上的灰土。要不是快入冬了,非得下去痛快的洗个澡不成。
他俩扑棱的太过专心,直到听到背后有刀剑出鞘的声音,适才转过头来。
昏暗的山涧里,夏泽右手持刀,逆光而站,刀锋散发着让人犯怵的寒光。
“夏哥……你这是……”胖子一脸愕然,手不禁抖了一下。
瘦子更是紧张的瞪大眼,心道不好,莫非要杀人灭口?
很快,夏泽印证了他的想法
“答应你们的银两,会一分不少的送到你们家人手里,放心上路吧。”
他的语调压抑而低沉,仿佛阎王在通告。皂靴轻抬,步步逼近,踩的枯草窸窣作响。
“夏……夏哥饶命……”
“饶命啊!”
二人面色如土,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退后。
夏泽眉目生寒,并没有理会他俩的求饶,手中一紧,刀锋准确无误的割在胖子喉咙上。
“唔!”胖子还没反应过来,猩红的血就从脖颈处喷出,须臾就倒在地上,抽搐着咽气了。
夏泽右脸上粘了些许血迹,面无表情,一身通黑,看起来像黑无常一样阴鸷恐怖。瘦子惊恐的看着他,又睇向胖子的尸体,苍白的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