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闻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穿着侍卫服色的汉子笑声如雷,在闻垚耳边劈开:“姓闻的老匹夫,你手底下的人跟老子打了多少仗,你竟连老子的模样也不认得?”
闻垚大惊:“你……你是翟虎?郭公山匪首?”
翟大当家剃干净了满脸的胡子露出真容,穿着侍卫服色,模样也算周正,只是一身匪气不改,一手提刀一手攥着闻垚的发冠,看起来好像准备剜萝卜头似的:“老匹夫你可得小心了,万一老子手抖割下你的脑袋,你可别怨老子!”
封晋和稀泥:“别!别!翟大当家有话好好说!”
闻垚气的眼前阵阵发黑,肚里大骂当今大燕皇帝不靠谱,派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东西过来,结果让郭公山的匪首给混了进来。
他很想将封晋骂个狗血淋头,但脑袋还在别人手中,只能先服个软:“翟大当家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千万别激动。”被酒精浸泡的脑子缓缓转动,目光扫过堂上一干被挟持的儿子,总算回过味来:“封晋,陛下让你剿匪,你居然敢勾结匪首?”
端王殿下笑如谪仙:“叔父别说那么难听嘛,侄儿那是招安!招安!”
17.第十七章 兰姑是负责吆喝的,而她是负……
擒贼先擒王,端王先制服了舒州牧,紧跟着亮明身份,表明自己奉旨前来,闻垚手底下一干官员都傻了眼,私底下嘀咕:“不是说州牧大人跟陛下情同手足吗?”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跟着闻垚在舒州肆无忌惮,哪想到有被清算的一日?
事实上,封晋接的是剿匪的旨意,结果他跑来把舒州牧给收拾了,先将闻家全家打入大牢,紧跟着抄家清算,开仓放粮赈灾,平定流民之乱。
副参军秦佐被召来州牧府,对当前的局面深感困惑:“殿下……”咱们不是奉旨剿匪吗?怎么把州牧大人给剿了?
端王在京中最出名的是他那副好相貌与嫡长子的名份,还有个头痛的毛病难以根治,外界所知他就是个美貌的病殃子。至于才干……大抵也是从未有机会显露过,故而还不为人所知。
“舒州之乱,根源在于官员,而非流民山匪。父皇命本王前来平乱,可没说怎么平。秦参军也知道闻大人于陛下有救命之恩,但姓闻的挟恩自重,视朝廷法度如无物,若再纵容下去必将酿成大祸,父皇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不好开口,只好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他分忧了。”
秦佐心道:舒州平乱之后,恐怕全京城都会知道端王殿下的才干。
张大将军可能不会那么高兴。
“秦参军如果怕了,不如及早回京?”
端王一副要干一票大买卖的样子,若是胆小些的官员恐怕早都被吓跑了,但秦佐是连张大将军的面子也敢上去踩两脚的人,多年的冷板凳不但没有磋磨掉他当初的傲骨,反而让他更加坚定要与张大将军对着干的决心:“末将愿听殿下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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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欢近来在山上如鱼得水。
原来是前几日二夫人肚子疼,连寨中大夫都请了去,却阻止不了她小腹的坠痛感,下面还见了红,兰姑吓的魂都要飞了,跟一阵妖风似的撮着杜欢跑了过去。
她虽然自己不能生,但也深知翟虎有多盼着这一胎平安落地,故而竟比怀孕的二夫人还要紧张她腹中这个孩子——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分裂,一面仇视着孩子的母亲,大骂着孩子的父亲没良心,一面又盼着孩子平安降生。
寨中老大夫一头冷汗出来,宣判了孩子的死刑:“老夫无能为力,二夫人要小产了。”
兰姑咬牙:“我不相信!”拖着杜欢进去了。
杜欢大急:“兰姑,我不太懂妇人小产啊。”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兰姑不管不论:“反正你得留住这个孩子,不然大当家回来得伤心死。”
“让他伤心你不开心吗”杜欢觉得奇怪,怎么她好像一点都不痛快的样子。
“开心个屁!”兰姑自己也觉得矛盾:“我原来想着他伤心了我一定很高兴,可是刚刚听到孩子有问题,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等他回来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你懂吗?”
感情小白杜欢表示难以理解:“不懂。”她连信任一个男人都做不到,遑论相爱相杀这么复杂的感情:“他让你伤心,你看到他伤心竟然还会为他难过,恕我直言,兰姑你这境界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