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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吧,膝盖可有酸痛之兆?”蜀山的客房中,青弦轻声问向长琴。

    她本就不善照顾人,好几次自己都想着,给他寻个普通人家安置,过些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每次当他有所察觉,骤然变得可怜脆弱的眼神,便什么都说不出口。

    自己本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加上多年的辟谷修行,就算连续年逾不吃不喝亦无大碍。但是长琴不同,这些日子似乎清瘦了不少。

    曾经眉目间的清秀已经盖上了风尘,但仍是摇头。“无碍。”

    “逞强。”这孩子面向看上去是如此的温和,心性却是超乎寻常的倔强。

    不管怎样他都说自己不累、不饿、不苦。“用过膳食之后便早点休息,乖乖听话。”

    看着碗里已经快溢出来的素菜,长琴挑眉看向一副‘热情’模样的青弦,自己似乎真的被吃的死死的,随即放下竹筷笑道:“帝女翡翠是否便是鬼界那位前辈所需之物?”

    青弦不满的看着放下碗筷的长琴,将碗筷硬塞到他手里。

    吃饭的时候还思索这些问题,脑子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长琴倒是聪明,说说看,你如何猜到的?”

    “要救治蜀山弟子不难,此物也非必需之物。我便想到鬼界中的那位前辈,只是不知帝女翡翠是何用途?”

    “凡人置于左右,可以凝神聚魄,师叔则需要滋阴培元。不过它还有藏匿气息之用,我只怕紫翠派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你知道作为一个修仙门派的掌门,身藏妖气是何等重要之事。”

    青弦笑了笑,将桌上的残羹收拾干净,再将手中的碗筷塞到长琴的手中,似乎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开始推来推去,“不许再推了,否则等会肚子咕咕叫了。”

    长琴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智商和阅历,不过这些事情又有何妨,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从他睡梦中那一声声的呼喊,撕裂般的痛楚,天地万物仿佛都离他而去。也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何等惊世骇俗之事。

    蜀山的夜景虽能让人平静、令人心情舒畅。

    都说夜晚是最能引起思乡情绪的,这俗世凡尘之事,也不知何时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爹爹和娘亲的身边,或许直到自己寿元尽头也无法……

    “……”

    天边红影乍现,魔气狂涌,宛如皇者降临。

    “你究竟是何人?”重楼严肃得对着青弦问道。

    她抿嘴浅笑,也不发言语,反是凝神望着天际。

    天悬星河,繁星灿烂,心境倒是开阔的多。

    重楼也不发怒,只是甩袖傲气一笑,“哼——你不说我便不知?擅自催动魔气,形神分离。施展禁术,魔族和神族的规矩你可是犯得彻底。”

    “本就时日无多,又何必顾忌如此多的规矩。”况且规矩嘛,本就是用来打破的,自己非神非魔,从来不必听从魔族或者神界的规矩行事,逍遥自在。

    “好狂妄的口气!你可知我是何人?!”

    青弦睁开眼睛,看向重楼肯定的开口,“魔尊重楼啊!”

    自己当年虽然年幼,但是魔尊的风采自己又怎会轻易忘却呢。天际风起云涌,魔气狂涌之中。娘亲边看着空中相斗的两人,边淡笑的对自己说着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故事。有的甚至比起青弦这些年的经历更加精彩。

    “哼——既然知道,就应知天下魔族皆归本座统领。即使你是神魔合体,我要擒你会魔界,神界亦不敢多加干涉。”重楼话说得如此霸道,但是青弦知道重楼不屑使用这种手段,而且就算真是要将自己擒回魔界治罪,也万不可能等到现在。“我相信魔尊是不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动怒。”

    “魂魄分离,可知你这仅存的修为便这样消耗殆尽,如今不过是残烛一盏。”

    重楼厉声的言语还是令人不禁胆寒,接着他手中递出一块火红玉石,青弦不知道该接受还是拒绝,不过宝物,谁会嫌多呢?“这是……”

    他脖子间的魔纹动了动,隐隐能看见魔气外泄,可以看出他忽然间眯眼,皱眉又疏开。

    而青弦却没有注意,只是看着手中的玉石,感慨的想到魔尊竟然也来送自己宝物,自己的命也算不错,起码比起常人好上太多。

    “看在和你父亲渊源,这庇玉就送给你了。别再施展灵魄分离之术,否则这东西也保不住你。有人来了,自己小心。”重楼认出了自己是谁?青弦诧异的看着重楼消失在蜀山中。

    而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没想到魔尊重楼与你都有所交集?”

    青弦没有转身继续看着天际的繁星。“有又没有,没有又如何?”

    蜀山的动作还挺快的,白日才说帝女翡翠之事,现下殁问便出现了蜀山,这清微的速度还真的挺快的。

    殁问走到青弦身边,有些小心翼翼,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如同往常般的温文尔雅,“你曾说不再插手凡尘中事。”

    “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