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真的要把青弦……”美貌妇人虚弱的跪在地上,任旁人怎么搀扶也不起身,抬起头红肿的双眸满目泪痕。
绝望和悲痛快将她的灵魂都击碎了,但是若能改变丈夫的决定,就算是跪死在这里也无怨言。“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老爷,妾身就只有青弦这么一个女儿,青弦若死妾身也不愿独活。”
“她是我们的女儿!夫人,做出这种决定我又如何舍得。”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痛楚,微颤的手握着妻子的双肩,看着一向坚强的结发妻子跪在自己面前却无发答应她的要求,让男子觉得自己十分的没用。
但是皇上忌惮骆已久家,此次之事绝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处理不慎,骆家百年基业将会毁于一旦。
“但若不这样做,不止青弦的性命不保,就连我们丞相府数十条命都会难逃大劫。何况茗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就算让青弦进宫又能如何?她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夫人,为夫保证青弦嫁进萧府之后,萧家会好好照顾青弦的。”
“但是青弦不会从命的,她能自尽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老爷,妾身不求什么富贵荣华,只盼青弦能留在妾身身边,时时刻刻照顾她,妾身就于愿足矣。”妇人望着床上昏迷的女儿,脑海里涌现出她悬吊在白绫上的情景。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唯一的羁绊。
多年她细细教导,让她成为骆家最大的骄傲,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到这样的地步。
是自己这个做娘的太过软弱,识人不清,如今她已经不求什么太子妃之位,不求什么富饶之家,她只求自己的女儿能安安稳稳的留在自己身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不可!”中年男子立马否决,“夫人不必再提,为夫主意已定。明日不管青弦身体如何,都必须坐上萧家来的花轿。”
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狠不下心,便大步离开女儿的闺房。
“老爷!老爷!!”
看着中年男子毫不停滞的步伐,妇人悲切的呼唤着爬起身追着他,跑到门口又被门槛所绊瘫落在地,力气早已哭得所剩无几。
老爷,你真要把青弦往死路上逼吗?
“唔……”好痛,青弦的意识开始慢慢苏醒。
全身像被撕裂一般在拉扯,喊又喊不出来,稍微动一动手指便像被刀具撕磨一般,这种滋味非常人能明白。
“青弦、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谁!谁在说话!!青弦痛楚难当,脑子里轰轰作响,仿佛要将自己的脑子里的东西硬生生的拉扯出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着。
回来?回哪里来!
长琴……太子长琴……
嘈嘈杂杂的声音听不真切又时时刻刻的出现未曾停息。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身体的疼痛才渐渐消失。睁开眼眸,眼前的一切景物被一片红色所阻碍。
掀开红布坐起身,发现自己身着嫁衣躺在喜床上,床上撒了些东西,刚才就一直搁着自己,现在所见不过是莲子桂圆之类。
房内空无一人,案桌上摆放着各种吉祥寓意的干果,龙凤烛发出‘塔塔’的响声。这是……怎么回事?
尝试运行身上的法力,不到片刻便震惊的瘫坐到凳子上。
她一身的法力竟然尽数消失,任何聚气都像是陷入空洞之中,引不起半分回荡。
等等……
慌忙的走到新房的妆台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脸庞,虽然面容姣好,但是这并不是自己的样子,手上因练剑而起的茧子不见了,就连眉间的朱砂也荡然无存。
魂魄分离之通灵术被太子长琴梦境反噬,殁问的梦貘之法亦是失效,最后只记得自己朦朦胧胧的踏进一个白色的漩涡之中,就开始迷迷糊糊……
这是梦境,还是自己的魂魄被引入了别人的躯体?法力尽失,任何自己所知的术法皆是无法施展,无法卜算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如同凡人一样,任何知道的事都变得如此陌生。
“娘子。”
温润的声音宛如炸雷一样在青弦的耳边响起,让她倏然转身。
凡间
往后过去了几百年,她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萧御轩的情景。
红色的蟒袍,墨玉般的长发束在身后,白皙的肤色精致得不似凡尘中人,清澈的目光宛如璀璨的星辰,柔和得不带一点凡俗杂乱之气。
他的眼神,仿佛能包容你的一切,让人不自觉的沉溺之中。如林中的水泉山涧,夜间的清风朗月,又似三月的暖阳,怡人惬意。
逸世出尘,翩然浊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我不是你娘子!”回过神来的青弦,别开眼厉声冷言。
话说出口又感觉不对,还没弄清楚事情始末之前,这般言语是否有些不可理喻,自己这张脸或许是他的新婚妻子。
可是……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