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无一物的外间,要觉得自己精神失常了。

    希望,只是些孤魂之类的。

    “我去给你弄些滋补的参汤,喝完早些歇息,明日还得去看岳父岳母,精神不济长途跋涉如何吃得消。”萧御轩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一卷檀香放入炉中,氤氲四散,逐渐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嗯?”什么看岳父岳母,青弦不明白的看着他。

    看着青弦傻愣愣的模样,萧御轩浅笑着,细细解释。“明日便是三朝回门之期,按照规矩,新婚夫妇是要回门看望岳父岳母的。”

    “哦。”人间还有这样的风俗?

    凡人的生活,暂且慢慢学着吧。等寻到此处境地的破绽,再想办法脱身。

    ……

    待青弦熟睡之后,软榻上的萧御轩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眸光一闪。

    眨眼之间,人即消失无踪,且门和窗皆没有任何开启的模样。

    “今后,勿要再来。”萧御轩站于梨花丛中冷言。

    “你居然真的娶了妻子。”梨花下的身影渐渐浮现。女子身形纤弱,但眼眸却很是犀利,邪佞冷笑道:“当心和你前几位红颜知己一般,知晓你的真实面目,恨不得杀你而后快。”

    萧御轩淡淡的笑着,似乎对她的话不甚在意:“在下如何,无需夫人费心。夫人该操心的应是你那蛊毒缠身的幼子才是。”

    “你!”若不是自家孩儿的蛊毒只能依托于眼前人,她又何必和他合作,干那有损阴德之事,为他炼药,闹得如今自身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倒是好,渡魂之后,名声鹊起,又逢小登科,人生好不得意。

    “今日乃月圆之夜,夫人不在旁陪伴,却有闲情逸致探访在下的夫妻生活。”萧御轩衣袖一拂,梨花丛中顿时出现石桌石凳。

    石凳上的茶具中茶水冒出淡淡的白雾,仿佛刚刚沏好一般,还能嗅到淡淡的茶香,梨花渐落,白衣屹立宛如诗画中走出。“莫不是有事要询问在下?”

    “月圆?”女子苍白的脸顿时变得有些狰狞,在萧御轩的抬首下,恢复了平静,她记得他不爱这狰狞的模样,“已经圆了十几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月两月。可你若远行,我儿的蛊毒……”

    “你方才不是才说,亦不是一两月的功夫,我回来之后自会将蛊毒撤去,让令公子少几分痛楚。”看女子皱眉,萧御轩端起杯中茶水,悠闲自得的品着其中味,茶虽苦涩,无根水却带着清甜。“我应你之事,自会尽力,不必担忧于此。”

    “好,我信你。”事已至此,除了信他,自己还能如何。

    “这枚紫砂丹,可保你近日无忧。”

    女子看着萧御轩手中的丹药,手指不自觉的颤动。

    这……不由绝望的合上眼,服食此丹,须得两个时辰之内与妖物结合,吸取妖物精元。

    睁眼看着萧御轩一脸平静淡漠的模样,自己一直不知道他是以如何心情炼制出这种诡异的丹药,但若不是此丹,自己也不可能活至今日。

    虽是半人半妖,但起码能陪在自己孩子身边。这也是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不是吗?

    萧御轩回到屋内,外间的檀香已经焚尽,青弦还在熟睡。

    只是额头上冒出些薄汗,她睡得并不安稳,轻轻拧干帕子擦拭着她的额间,再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号脉,这两日连续服食治体寒之药,照理说应该有所气色才是。

    第二日,青弦醒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照得人暖洋洋的。

    门外兮然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等着为青弦梳洗。

    软榻上,萧御轩正拿着千金方细细看着。“少夫人,你头发真漂亮,又黑又滑的。”

    兮然替青弦梳妆,不禁笑着感叹道,自家夫人当真是越来越好看。青弦看着镜中这张昨日还与自身不符的脸,逐渐有了几分本身的模样,顿时觉得大脑一阵发麻。

    这究竟是幻境,还是她当真坠入了凡间?

    “怎么了?我已安排妥当,不必如此紧张。”萧御轩不知何时走到身后,看着青弦愁眉深锁的模样,以为她过于紧张,心绪不宁。

    便拿过兮然手中的金步摇,替青弦戴上。

    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青弦的头发,绝世出尘的气息让她有些迷惘,这是真的吗?

    她的夫君?!不,不是她!是骆青弦,这是骆青弦的夫君,并非自己的。

    但是看着他在镜中对自己温柔的笑着,又觉得如此真实,好似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伸手拂过云鬓,眼帘微低。难耐的晃了晃头,她这是怎么了?这地方到底是什么?

    一场梦?

    是自己的梦,还是太子长琴的?还是无意间入了旁人的……

    马车里倒是异常舒适,路也是走官道,较为平缓,天气开始转凉,白色的绒毯铺在马车下,香炉中焚着果香。

    暗格里放着暖炉和一些食物,后面三辆马车均是些布匹珠宝,在离开萧府之前,看着萧御轩亲自对过礼单。自己对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