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切莫做出过分之举。”
过分之举?她平时做事很过分?
赵高道:“平日里在您自个儿的寝宫,您想怎样都行,但是凌霄殿向来没有妃嫔留宿,您若是……小奴大可同大王说一声。”
他这点一半说一半的样子让凌萝觉得怪异,再看他那无奈的眼神,凌萝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人难道以为她找嬴政是为了……
她看着像那种欲求不满的人?这人思想也太邪恶了!
她脸上一阵燥热,笑道:“赵侍人,我找大王不是为了……唉,算了,你带我过去,你说的那个事情我答应你就是了。”
平白被冠上一个老司机的印象,她也是哭笑不得,想想她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母胎solo,怎么就让他有了那种错觉?
难道是因为上次被他撞见给嬴政做按摩?
两人才到了凌霄殿外,却刚巧撞见一人,赵高只瞧了那人的背影,便前去打招呼道:“王太傅。”
那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素净长衫,龙眉凤目,皓齿朱唇,虽为男子,却是一副极为清秀长相。
赵高忙引荐道:“王太傅,这是季良人。”
凌萝一直以为所谓的太傅定然是个年纪稍大的长者,倒是没想他这般年轻。
“季良人。”
王太傅施礼唤了一声,凌萝忙道:“太傅不必多礼。”
赵高道:“两位请等候片刻,小奴这就进去通报。”
看着他进了殿内,王太傅这才转身,礼貌性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季良人,不知您此番过来找大王何事?”
听他语气虽也算礼貌,可话里却不知为何有些质问之意。难不成是觉得她这个妃嫔大晚上还过来求见秦王心中不爽?
可现在也不是上朝的时间,他这么晚还来求见也不太好吧?
要不……她先撤?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干咳了一声,笑道:“原本也不知太傅有事求见大王,既如此,我就不打扰太傅大人了。”
“季良人说笑了。”王太傅道:“能让季良人亲自前来,必然是有大事,怎可说走便走?”
凌萝:“……”
正不知如何回答,那边赵高也匆匆出门来,“王太傅,季良人,请进去吧。”
王太傅笑了笑,问:“大王可是让我与季良人一同进去?”
“正是。”
“既如此……”他转身,“季良人请。”
嬴政正在案前,抬头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内,道:“太傅同季良人一起过来,倒是稀奇事。”
两人皆是行了礼,王太傅便率先说道:“臣也觉着稀奇,季良人方才匆匆,似是有要紧之事求见大王。”
他不说自己来意,倒是把主动权交给她,若是平时倒是显得谦让,可在这种情境之下,怎么都让她有几分难堪。
她讪讪一笑,正要开口,却听嬴政说道:“季良人是寡人唤过来的,倒是不知太傅过来又是何事?”
他这是在替她解围?
凌萝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角刚巧也瞥到那王太傅一瞬间惊讶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回道:“可否让季良人先行回避片刻?”
凌萝十分赞同,忙道:“那我便……”
“不必了。”嬴政懒懒说道:“也无需回避,太傅直言便是。”
王太傅变了脸色,转头看了凌萝一眼,神情复杂,须臾,他才说道:“大王今日朝堂上所说之事,臣觉得不妥。”
嬴政:“如何不妥?”
王太傅道:“昌平君引荐之人乃盐商卫春秋座下门客,那人虽精通水利,可终究出身楚国,臣知道大王当年依靠昌平君平定前丞相谋反之乱便对昌平君处处忍让,可如今这事,却是让不得。”
“且不说那人是否同昌平君有何联系,纵观如今大秦不乏能人异世,大王又何必舍近求远,让一外姓人来插手此事?”
凌萝摈着呼吸在一旁聆听,只觉片刻安静后,嬴政冷冷道了一句:“那又何妨,若是那人真有旷世之才,寡人自当重用。”
王太傅急道:“可昌平君……”
“太傅。”嬴政打断他:“寡人知你考虑事情周全,可这治国之事,若总是瞻前顾后,秦国如何才能强大?”
他突地起身来,辗转到了他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寡人当年既然能够铲除吕不韦,就不会惧怕一个区区昌平君,太傅之忠心,寡人早已知晓,这件事休要再提。”
他说罢,起身辗转到窗户边,背着身看着窗外风景。
他的态度如此明显,王太傅也不好再多说,“臣知晓,那臣便先告退。”
嬴政只远远应了一声,那王太傅便起身,转眼瞧着一旁的凌萝,眼中神情一变,似是犹豫片刻,才起身离开。
那边,嬴政依旧站在窗前,凌萝跪坐久了,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见他没有回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