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总理,进驻南北政府,从而号召用武力统一全国,彻底消灭军阀割裂的状况。
赫连震等军系则用“民主自治”和“联省自治”的名义进行对抗,但收效甚微,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陈沧深知之前几场战役,赫连钺战功卓著,在永军声望颇高。
因此这场战役,赫连锋必须激流勇进,压倒赫连钺,才会让赫连震改变主意,重新选择适宜的接班人。
屋内珐琅自鸣金钟“铛铛”响起,赫连锋还紧握敏嫣右手,心疼地望着她。
似乎他的世界只有这个女人,其他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沧见赫连锋不为所动,硬着头皮继续道,“司令刚给六少拨了五十万元,让他编练飞行队。又命四少担任梁三省巡阅使,等于是将这三省军政大权全部交付给他。可司令又给了大少什么?”
“如若这次永奉之战,大少不能立下头功,司令只会越来越疏远大少。大少若还是一昧沉溺儿女情长,别人会说大少不过是个空心少帅,外面跟着大少的一干兄弟,也会因此寒心。”
半晌,赫连锋才懒懒向陈沧抬了抬眼皮,淡道,“我没想过和他们争。”
他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有敏嫣。五省联军总司令的头衔谁爱要谁拿去。
“大少固然不愿与两位弟弟相争,但大少是司令长子。他日若四少六少得权,岂会容得下大少?”
赫连锋被他说烦了,抬手揉揉眉心,厉声呵斥陈沧退下。
外面不知何时已落起瓢泼大雨,雨水扯天扯地,白练似的往下哗啦倾泻。
“渴……渴……”躺在床榻的敏嫣,柳眉紧蹙,柔声低吟。
赫连锋忙起身,亲自为她斟好热茶,递送到她唇边。
敏嫣迷迷糊糊睁眸,发现映入视线的居然是赫连锋,心都碎了。
她为了避免被赫连锋的追兵抓到,甚至跳湖寻求一死……
可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竟然连死也不让她死,硬是要将她抓回来,继续忍受他的凌辱折磨。
“赫连锋,我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意识不清的敏嫣,呜呜咽咽地恳求。
自从他强迫她打掉孩子,她就恨毒了他,一心只想离开他。
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她宁愿隐姓埋名,远走他乡,都不愿和这个男人再有半分纠缠。
“敏嫣,你根本跑不了,不要白费心机了。”赫连锋食指蘸水,一点一点,温柔洇在她干涸的唇瓣。
敏嫣一愣,杏眸凝视他,“你早知道我要走?”
“不让你跑一次,你永远不会死心的。”赫连锋耐着性子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宁愿投河自尽,也不愿跟他回来。
思至此,赫连锋眸光黯淡,强忍胸口弥漫出的那股子巨痛。
杏子酸·壹
初夏,梅杏青青,暖风熏开大片安石榴,通红如火,花香四溢。
丫鬟将棠枝行李,小心翼翼,一件件搬送上福特汽车。
这是赫连钺的意思,他要去重庆,但不放心棠枝独留梁城,所以仍将她送回宛城。
棠枝乖乖颔首同意,不过现在她后悔了。
她望眼欲穿在赫连府大门直等了许久,结果连他半个人影都未瞧见。
赫连钺居然都不来送她,早知这样就不答应他回宛城了。
“我给你准备了乳油卷和沙琪玛,饿了让春杏拿给你吃。”汪琬拉着棠枝手,嘱咐道,“还给你备了几本杂志解闷。到了宛城,可千万记得让人给我捎个信。”
棠枝点点头,一脸担忧地说,“麻烦四嫂照顾大嫂。”
自从上次敏嫣逃跑失败,被士兵抓回后,就被赫连锋关在院子。
不准她出来,也不准任何人进去看望。
棠枝离开梁城,最担心的就是敏嫣,听给她诊治的西医说,她的情况很不好。
汪琬拍拍她手背,轻声道,“放心。”
侍从官来请棠枝上车,棠枝恋恋不舍往远处瞧了一眼,赫连钺依旧没来。
“小姐上车吧,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别等了。”春杏眼瞅自家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蹙眉道。
棠枝此番回宛城,乘坐的乃是赫连钺为她安排的特别专列。为避免上次情况,整列火车全程不停站,一路驶回宛城。
头等车厢,童妈春杏正忙碌将几本杂志寻出,以供棠枝消遣。
绿莹莹窗台旁,摆着一篮鸢尾,柳编椭圆的小篮子,盛满淡蓝紫小花,上面还斜斜插着爱心状的银色小卡。
“谁送的的花?”棠枝好奇,用手拨玩花瓣。
春杏瞥了眼,摇摇头,招来侍从询问,回答是齐小姐送来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春杏不屑,抬手就要将那篮花丢出车窗。
棠枝拦下,从花篮抽出那银色小卡,字迹倒是秀丽柔婉,十分好看。
“您不在梁城的时日,奕奕会替您好好照顾六少。勿念。
齐奕奕敬上”
棠枝脸色顿时大变,气得她将卡片捏成球,当即愤愤道,“我要下车!”
负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