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宴投来揶揄的目光,狄旎不由轻声咳嗽一声安抚面前的人:“晓得了晓得了。”

    她偏过头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因着两位主子的不着调,可苦了底下的侍从们。

    等回到驻扎的营帐时,后边的侍从手里东西都快拎不动了。

    池宴今天后半夜,脸上总是挂着笑意:“这些就都给你了。”

    狄旎也不推脱,笑着接受:“好啊。”

    二人说完话,便对视一笑。

    两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就连塔娜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等到池宴走后,她问着狄旎:“公主,您和陛下都做了些什么?”

    狄旎剥了个炒板栗,塞进她的嘴里:“小秘密。”

    现在池宴于她,莫名多了一种革/命战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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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营帐内突然灯火通明,外边脚步声细细碎碎的,连狄旎都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额心问道:“外边怎么了?”

    塔娜刚从外边探了消息回来:“听说是陛下吃坏了东西,这次随行没带御医,都把城里的郎中请来了。”

    狄旎:“吃坏了东西?”

    塔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来:"好像是小商贩那儿的东西伤着了陛下金贵的肠胃,闹了好一会肚子了。"

    狄旎转过头来看了看还没吃完,想留着明天吃的炒板栗,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小腹正隐隐作痛。

    “......”

    她转过头来,看着塔娜:“一会儿等郎中看完陛下了,再请来我这。”

    塔娜:?

    事实证明,作为异域一直被放养的公主,狄旎的身体素质比池宴好上太多了。

    就算她吃的比池宴多得多,郎中把了许久的脉,都没摸出什么毛病。

    最后却还是被狄旎软磨硬泡开了一点消食的药丸给她。

    吃了药感觉自己舒坦多了的狄旎躺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小腹长舒了一口气。

    “塔娜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瞧瞧他啊?”

    她低下头来:“虽然是他带我出去的,可把他弄病了,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塔娜想着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点了点头:“奴婢觉着也是应该的。”

    狄旎嘴角一扯,拍了一下她脑袋:“吃里扒外。”

    塔娜面上带着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一旁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哪里吃里扒外了?

    不过公主这汉话说的可真溜。

    等到次日一大清早,狄旎便收拾好了去往池宴的营帐里。

    她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狄旎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挂着的木盒。

    不过隔着盒子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也不知道里边的东西凉了没。

    等到侍从过来回话,说池宴让她进去。

    狄旎踏进营帐里,和她帐内的摆设没什么不同的,只多了一个书桌,和一桌子的奏折。

    她将自己手腕上悬着的木盒递给了侍从,叫它打了开来。

    蜜饯还冒着热气,黏黏稠稠的,瞧着就甜的粘牙。

    “陛下。”狄旎微微俯了身便被池宴叫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池宴,许是昨天夜里没睡好,方才刚起来的缘故,狄旎瞧着他气色有些不好,眼下带了些乌青。

    可因着刚醒,眼里还蒙了一层水雾。

    “坐吧。”池宴揉了揉自己有些糟乱的头发:“带蜜饯来做什么啊?”

    狄旎:“昨夜没制止你吃那些东西叫你难受了,所以今天来监督你喝药。”

    池宴以为自己听错了:“监督,喝药?”

    狄旎郑重的点了点头:“对。”

    池宴面上有些呆愣:“?”

    第七章 (捉虫)……

    因着吃药前得用膳,池宴便将狄旎留在她这一起吃早饭了。

    池宴总归是皇帝,膳食都是精细的。

    只是他昨日身子不舒坦,底下的人便也只敢给他做些清淡的端上来。

    狄旎看着面前连一丝油水都看不见的白粥,手腕微微顿住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池宴看着狄旎的神情有些发笑,他是病号,可狄旎却没必要和他一样。

    “给贵妃再重新做一份吧。”

    狄旎用勺子舀了舀白粥:“这,有点不好吧,挺浪费粮食的。”

    池宴脸上挂着笑:“没事,这个也是你的。”

    他话里的意思明晃晃的,就是叫狄旎将这个粥也吃完。

    狄旎脸上的笑意僵在原地。

    他这是在报昨天晚上的仇吗?又不是她叫他吃多的。

    狄旎尬笑了两声:“不必吧。”

    池宴:“白粥养生,多少吃一点吧。”

    狄旎这下也摸不清池宴到底是替她好,还是故意折腾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