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床边去。
Wing的打野Kill，同时也是Wing的队长——也被粉丝亲昵地叫做老克，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目光放空：“一瓶就醉成这样，真没用。”
“少喝点。”陆扬说。
“你走哪儿去了？”Kill转头来问，“去找她了？说了？”
陆扬沉默，整个身体陷入沙发之中，随手抄起茶几上一瓶开盖的啤酒，仰头往嘴里灌。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他伸出大拇指擦去残留在嘴角的酒渍：“没有。没有拿到冠军，我没有说。”
Kill不再言语，靠在沙发上放空。
陆扬扯扯嘴角，最终抿成一条直线。
没有冠军又如何，他想要的还是会有。
*
第二天一早，舒柠拖着行李箱到机场时，在候机大厅碰到了Wing战队的队员们。
总决赛之前，LPL赛区的其他队伍就已经打包回到了中国。只剩下要和Fin迎战的Wing和解说留在美国洛杉矶。
排队时，几个大男孩拖着箱子冲在前面，见舒柠落在后面，赶紧招呼她上前来。
中单Sun——杨琛一看到舒柠，热情挥手：“舒柠，快来！快来！”
“嗯。”舒柠推着箱子走过去，站在队伍边上停下，这明摆着的插队，后面人不满的表情实在是忽略不了。
她摇了摇头：“你们先走，我等会儿。”
站在前面的陆扬转回头来，伸手一把拉住舒柠的手腕带进队伍站好。
“不用和他们客气。”
辅助Tuotuo，粉丝们也叫他坨坨，伸手在行李箱上一拍：“对对对，我们是男生多等一会儿无所谓。”
被人一屁股挤出队伍的杨琛眼睛都直了，有异性没人性！说的就是你陆扬！！
陆扬抓着舒柠的手腕，就再没放开，随着人群前移，不时地低头提醒她小心一些。
舒柠身高有165，在南方姑娘中算高的。但她骨架小，显得窈窕。她伸手将耳边的碎发压在耳廓后时，陆扬看到那双手手指纤长，又白，指甲修剪得平整，泛着淡淡的粉。
只一眼，他就觉得喉咙里发痒，伸手捏住喉骨，转动脖子来缓解。
“感冒了吗？”舒柠问。
陆扬摇头：“没。”
“注意身体。”
“好。”
队长Kill站在后面使劲翻了个白眼。
我就看你能装多久。
第2章 02
飞机上静悄悄的。
大家都陷入了沉睡中。
舒柠上飞机前还刷到Wing的官博发了几张队员们的单人照，内容大致上是说队员们返程的消息。
而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同样精彩。
总决赛的失利，虽然有心疼队员的，但也有痛骂队员们辣鸡的。
毕竟电子竞技，实力说话，菜是原罪。
取到行李箱，一行人走过安全通道，在大厅看到有举牌来接机的粉丝。想想几个小时前发的微博，算下来微博看到微博来接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舒柠压下头顶的帽子，加快脚步，和Wing几个人拉开距离。
陆扬一直注意着舒柠，余光看到她放慢的脚步，和大家不断拉开的距离，拧紧了眉心。
身边的Kill伸出手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这个时候，不要显得太亲密，不论是对你还是对舒柠都不好。”
“嗯。”陆扬转回头去，伸手压下自己的鸭舌帽，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随着队长的脚步往前走。
一行人已经出了机场，来到外面，上空陡然扬起一声清晰的，嘶哑的嘶吼声：“舒柠你还我们冠军！”
随着一声“哗啦——”的巨大声响，空中洒满了鲜红色的、满是腥臊味的液体。
走在后面的舒柠低着头，完全没看见。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抬起头来，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都是红色的水。
只来得及伸手挡住脸，那水已经落了下来，浇了她满头满脸。
又臭又腥，几乎堵住她的呼吸道。
一时间，周围是一片的死寂。
声音响起时，前方行走的人群一顿，杨琛和坨坨纷纷转头，正好看到舒柠被人泼狗血的画面，目瞪口呆之下，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Kill第一时间去看自己身边，陆扬已经不见了。
我去，晚了。
舒柠睁不开眼，那狗血滴落进眼睛里就是生疼一片。只能伸手大概地擦去脸上的污渍。耳根臊红，她也不知自己是想笑还是想哭。
咬着唇低下头去。
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指腹上有一层薄茧，擦去自己皮肤上的黏腻，带起阵阵的酥麻。
身上陡然又覆上一层温热的布料。是一件衣服——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掩盖了不少狗血的腥臊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