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强硬移植栽种只是暴殄天物。”孙乐眠收好东西,只剩一个长颈玉瓶留在外面,随手扔进陆淼怀里,“这里有三粒药,可以延缓毒发,只不过量少,每日半粒,可管六日。在这六日里,必须找到解毒的药草。”
她遥遥看了一眼先前来的方向,“解毒的药草名寒星子,生长在寒潭中,其味巨臭无比。早上我们看见的那个乞丐衣服上水渍未干,且身上的味道并非体味。”
“你的意思是……”经她提醒,沈妄忽然感觉很不好,“咱们还要再掉头回去?”
孙乐眠揉了揉额角,点头:“恐怕是的。”
目前他们唯一所知与解药有关的信息,都在那乞丐身上。
三人决定夜深了再混进城镇。
唐门密室-1
时间回溯到今日早晨,那乞丐要到银子后不情不愿的绕着客栈走了一圈,在小巷中推开暗门,进了客栈后院,在那里,有一伙计正拎着棍子等他。
“钱呢,交出来吧。”乞丐一进来,伙计就不耐烦的说。
乞丐在怀里掏了掏,拿出孙乐眠给的几块碎银,想交到伙计手里,哪知刚一靠近,伙计就受不了的连连后退,“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别过来了,把银子搁地上就成。”
乞丐照做。
伙计捡了钱,从腰间摸出两块铜板弹向乞丐,原本佯装潇洒想将铜板弹到乞丐怀里,可功夫不到家,铜板砸到了乞丐颧骨,痛得乞丐嘶了一声。
伙计面上现出歉意,然而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乞丐原本居住在灵州,因着前些年大旱迁来蜀州的,在路上被匪帮洗劫一空,只得一路乞讨,灵州老家没有亲人,来了蜀州亦人生地不熟,又身无长物,不得已才将乞丐当成了一生职业。
他也有点儿头脑,骗人的头脑,于是挨家找客栈老板打商量,被轰出来数次后,找到了这家客栈。
这客栈老板原本是混道上的大匪帮,后来洗手不做,蜗居巴蜀一隅,然而陋习难改,平日遇见个两脚羊都毫不犹豫的宰个痛快,久而久之,更有人借他的客栈截杀住店之人。
乞丐的小小提案,客栈老板答应了。
原本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可是客栈老板压根儿就没想着给乞丐好处,每每乞丐要到了钱财,客栈老板会派人堵住乞丐让他把一天所得悉数上交,而乞丐顶多能得两枚铜板。
两枚铜板也够一天吃饱饭了。
对于餐风饮露朝不保夕的乞丐来说,两枚铜版已经很多了。
于是伙计脑子转了个弯,道歉的话就说不出口。
这世道,谁也不比谁高贵,善意和怜悯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正如方才给乞丐银子和药品的小姑娘,这不,转眼就要被杀手追杀了么?
伙计嘲讽的笑了笑,转身欲走,随即后脑勺一痛,身体一软往下栽倒,不省人事。
前一秒还唯唯诺诺的乞丐踢了伙计一脚,顺走他怀里的银子,然后拎起棍子,朝伙计吐了口口水,离开了后院。
兔子急了还跳墙,这些窝囊气乞丐受够了,不想再受了,还好有个冤大头,这些银子多得能让他换一身体面的衣裳,找个能养活自己的活计,不再做这种下三滥、尊严被人踩在脚底的事情。
有一点乞丐得认同伙计的是,这世道善良真的没用。
乞丐离开后院的时候,客栈内的冲突刚起,三匹马冲出客栈。
他望着一骑绝尘的马背上坐着的小姑娘,再看后面穷追不舍的人马,眼珠子一转,发疯一般冲到街上,大喊大叫,又喊又砸,借机放倒了立在墙上的木杆。
追杀的人这一受阻,前方的人就跑没影儿了。
乞丐做完这些,疯疯癫癫的笑着,混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本以为萍水相逢,送钱送药的恩情就这么还了,乞丐打算放下过去,改头换面,可他娘的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过自己!?
“好汉饶命!饶命啊!”被沈妄拎着衣领提起来的时候,乞丐眼里流露出恐惧,他不明白了,为什么他都换了一身行头,这人还能找着自己?
沈妄盯着他看了半圈,吹了声口哨,“衣服不错,差点儿都认不出你了,还好小发发记得你身上的味儿,不然咱们还真要错过了。”
乞丐:“……”我可真不愿和你有交集。
孙乐眠凑过来拍了拍沈妄的手,“你别折腾他,他腿上还有伤。”
“哦。”沈妄不情不愿的放下乞丐,见孙乐眠挽起乞丐的裤腿,露出又红又肿的膝盖。
沈妄来到打坐的陆淼身边,酸溜溜的说:“诶,三水,你不介意吗?”
陆淼莫名其妙:“我介意什么?”
“心爱的女人对着另一个男人的腿又摸又按的……”
陆淼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人一小女娃娃,凭什么受你编排?”
两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了,然而密闭的空间内,要想逃过同样习武的孙乐眠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