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万幸的是人没受伤,因为开车的阿力早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挨了刀子,是死是活还要看天意。
侥幸活下来的孔叙她匆忙逃离,离开时眼睛里带着决绝的狠意。
确实是应了那句老话了,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是孔叙。
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孔叙。
她对血泊里的阿力没有半分歉意,他们本身就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会有今天这个下场,无论怎么说都符合情理。
应得的。
这都是应得的。
唯一意外的就是,无论是谁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在孔叙手里。
那个渺小的孔叙,那个低贱的孔叙,那个任人为所欲为的、摇尾乞怜的孔叙。
说出来窝囊,但她确实是这么做了。
她用一把刀子,拯救了无能的自己。
跑的快,跑的也急,这一路都没有车停下来,女人浑身是血,任谁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她不回头,奔着偏僻的地方逆流而去。
孔叙心里明白,江斩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他不好沟通,锱铢必较,而如今,她把人彻底给得罪了。
燕京市是待不下去了,如今江斩正在气头上,聪明人会选择出去避避风头。
而好巧不巧的,孔叙她不算笨。
她一路向北,走去一个偏远僻静的山村,在哪里她也不叫孔叙,房租婆婆拿拐杖敲一敲二楼的门窗,中气十足的喊她月桂。
“快起床了月桂!!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还睡!!!”
推开窗,二楼站着的姑娘依旧消瘦,但面色要比之前好看许多,终于…她终于有一点活人该有的样子了。
欣慰!
甚是欣慰!
林彻要是看到了,恐怕都会流眼泪。
男人啊,他可恨又可爱。
17
那时候说去把头发染黑,后来一拖再拖,至今都没能来得及。
如今浮生偷得半日闲,孔叙终于有时间去把她的头发给打理一遍。
下面的头发没有留的必要了,干巴巴的,像是茅草。
千不忍万不忍,孔叙还是给剪短了。
理发店里的大爷言之凿凿,他看着孔叙哭丧的嘴脸,要她一百八十个放心。
我剪了五十多年的头,手艺可好,在我这里改造一番,村姑都能变成张曼玉。
这话就有点吹嘘的意思在里面了,大城市里披金戴银的托尼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孔叙半信半疑,中途还睡了一觉,她梦见形形色色的男人,光怪陆离的燕京,还有那些参杂着血和泪的日子。
最难得的是她还梦见了张显玉,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也很久都没梦到过他了。
这么一看,时光确实是带走了很多人,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上一刻还是四面漏风的屋子,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下一刻又是火车汽笛的声音,它带走了张显玉,一个一去不回头的张显玉。
他终于摆脱了山村,这块贫瘠的土地。
孔叙在梦里笑起来,有一些神经兮兮,剪头的大叔看了得意,日后出去吹嘘都要说:“有一个娃仔,我给她烫头,她美的在梦里都能笑出来。”
“那娃仔长的好看哇,就是不会打扮,我给她做完头发,她比张曼玉还俊嘞。”
“我骗你做甚嘞,那娃仔对着镜子瞧了好一会,咋的都看不够嘞!”
这话不骗人,孔叙醒来之后确实是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
她有点愣,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这并不适合她,这种老派的学生头纯的要死,有一点干净过头了。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羞耻感,撕扯着孔叙千疮百孔的灵魂。
她分明脏的要死,镜子里却坐着一个外表清纯的乖女孩。
根本就抑制不住,她脑海里反复播放的都是一些糟糕片段,那么多个陌生的男人,那么多张丑陋的嘴脸。
还有罗霄…
罗霄把她剥光,要她跪在脚边。
她用灵活的舌尖,去侍奉舔舐着男人的掌心。
世人是惯会安慰弱者的,用过去两个字来形容生命里那些糟糕失败的片段。
可如何过去呢?
那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一摇一晃的尾巴,震动不止的跳蛋,她咬紧了牙,看着罗霄把她的身体撑开。
那是一个巨大的硅胶阳具,形状恐怖且骇人,而今它埋在孔叙的菊穴里,把她劈成两半。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吞噬了谁。
她的呜咽声都还在耳旁,这么多年了,犹如厉鬼缠身,始终都不肯散。
后来的一阵时间她都不敢往镜子里看,偶尔瞥见一眼都会匆匆忙忙的跑开。
无形中这像是一种嘲讽,看着外表清纯的年轻女人实际上却是一个下贱至极、千夫所指的…
嘿!
真说清了实在伤人。
孔叙叹一口气,再也不去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这里的日子安逸,生活的主旋律离不开吃睡两个大字。
晚饭后几家妇女围在一起,说一些家长里短,闲言碎语。
孔叙来了没几天就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