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饱嗝,响得路野面无表情地揪紧眉头,拧头瞧着她,陆白感觉不怎么好,果然听他评价句:“淑女点成不成,男的吗你。”
“……”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他问自己是男是女。
吃得差不多她就走了,原本想帮忙收拾碗筷的,结果陈凯那家伙摆摆手说:“不用,江涛他们会收拾的,我送你回去吧,也顺路。”
见他笑眯眯的一脸好意,陆白也没拒绝,问他:“顺路啊?”
陈凯用力地点点头。
一旁正转笔的路野手头顿住,悄悄扭了头,面瘫脸地盯着陈凯那张笑脸,最后视线落在陆白那道纤弱的背影上,静了两秒说:“别忘带伞。”
陈凯回答:“好嘞。”
陆白打招呼,就和陈凯一块走了。
“顺路这词儿都是套路。”江涛坐一旁感慨,“那小子有一套啊。”他忘记看路野那张脸,面无表情的,却比平常还要冷淡。
他扯动嘴角,懒散地嗯了声,右手指腹微微磨蹭着纸质,握了握,又松开,像是不断来回的海浪。
第二天周日,她感冒发烧全部来了一整套,外加套餐一月一次的大姨妈,陆白觉得自己这次精神状态是要崩了,她一整天软着腿地测体温,吃药,上厕所,裹被子发热,根本没胃口,就算有胃口也没那精力做饭吃。
临近傍晚她自个爬起来想煮粥,但想想意识模糊,就怕把盐当糖放了,想想,果断打开手机点了外卖。
熟悉的手机号来电显示。
“喂,麻烦送到门口。”她吸着鼻子,嗓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停滞不前,“晚上都被关进了笼子里,别担心。”
路野明显顿两秒,噢了声,挂断电话。
人摁了门铃,陆白下床快速地走到门口开门,正巧对上路野那双微微惊讶的眼睛,他眉头微微拧着:“以后开门前先看看是不是熟人。”
“……”
啊,忘了。
她意识模糊地看看他。
“成不成?”他脸色寡淡,盯着少女那张热乎乎的脸。
陆白噢声,接过热粥:“谢谢啊。”
“吃药没。”他问。
“吃了。”陆白的声音很卡,状态也不行,苍白无力,病恹恹的模样,也没问他进不进来喝不喝茶,反正是同桌是熟人也不管你了的心态,她揉揉胀疼的眼睛,转身进卧室,躲进被子里继续捂汗。
就期待着能快点好起来。
路野准备走,瞧了眼那份被她搁置在桌上的热粥。
好像不打算吃。
所以点外卖干什么。
路野想着,把粥端进卧室,准备叫醒她吃点。
却见她紧闭眼睛,双颊还红着,额角沾着汗,细细密密的,睡衣睡得松垮,领口几乎把锁骨都露了出来,隐隐约约的。
他喉口一紧,立马避开眼。
沉默两秒,路野把被子又往她脖子上扯了扯。
再伸手探探额头温度。
很烫。
路野嘴唇动了动,再想到平日里少女独处时那张冷淡厌世脸,忽然觉得烦躁。
不是。
陆白什么时候这么能耐能把他治成这样不耐烦的性格?
少年眼皮子垂着,指腹在她脸颊上探了探,滚烫滚烫的,他没发声音,去洗手间拿毛巾沾水,却看见被剥得糊里糊涂的卫生巾包装袋。
愣两秒。
他想到陈凯他们给他演讲那些姑娘来月经时候的巨大痛苦。
所以现在……
是冰火两重天。
还是上吐下泻。
(神他妈的上吐下泻)
☆、016
凌晨一两点,陆白感觉好受了点,肚子也不疼,她睁开眼睛,意识模糊的状态下看到人影把湿毛巾搁在自己额头上,不断地更换,她以为是她母亲,小时候她母亲经常这么做,还说要好好吃药。
少女嘴唇轻轻翕动,路野见她想说话,弯腰,脑袋凑过去:“渴了?”少年低沉沉的嗓音砸进她脑门里,夹杂着热气扑面,呼呼地泛痒。
陆白有一瞬愣怔,她睁圆眼睛,目光清晰地盯着那张寡淡的脸,脸色不言而喻地传达着你怎么在这里的信息。
“粥没喝。”路野坐旁边凳上,着手去拿保温杯,粥一直被他热着这里,担心那小家伙醒来饿着,又没力气热东西。
他揭盖,把保温杯端过去给她,结果陆白躺半天都没动。
她实在没精力动。
他垂着眼皮说:“难不成要我喂你?”
她舔舔嘴角。
这不明摆的事儿嘛。
路野呵声:“自己喝,又没死成。”
“……”
要真死了就轮不到你还能在这里照顾我了。
真亲兄弟。
陆白四肢挣扎两秒,才终于爬起来,根本没觉得两人待在一起有多不自在,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