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
从托盘中拿起这块尚未开雕的血玉仔细端详,女子巴掌大小,通体透润只有红白二色,玉上有丝丝缕缕的红纹汇聚成了红云。看着这玉上的云纹,孟昭平心中一动,觉得应该做个镯子戴在女子的腕上,又觉得将正中的红云挖出来嵌在簪子上,外面一圈做成个玉佩倒也不错。
看到孟昭平拿着玉若有所思,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的宫女知道宁王这是瞧上这块玉了。
收了这块玉,孟昭平在椅上坐下,“多谢娘娘记挂,只是不知这血玉是从哪儿来的?”
宫女低眉顺眼答道,“这是中秋时忠敬侯给娘娘的贺礼。”
憨直的茂吉不知其中门道,将手上盛了粥的碗放在暖笼里,转身从炭盆上提了热水倒进茶壶里。
接过茂吉递来的热茶,孟昭平缓缓地饮了一口,想了想说,“本王晓得了。这几日虽是在部里,只是里外有别,待本王回府休整后再去见陛下与娘娘。”
宫女见状,恭敬行过礼后便回皇后处回禀了。
待来人走远,孟昭平拿着皇后送来的血玉回到里间,裁了一方雪白的生宣纸,一手拿玉一手握笔在纸上描画起来。
在廊下冻透了的茂吉揣着一个小手炉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己主子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凑到跟前去,“爷。”
孟昭平看也不看,沉声说道,“知道错了?”
茂吉不明所以,小声说,“还请爷示下。”
看他不怎么机灵的样子,孟昭平在心中叹了口气,搁下笔正要说话,外面响起了高内监的声音。“宁王殿下。”
听到是高内监,孟昭平顾不上训茂吉,赶忙起身让茂吉服侍自己穿戴整齐,脱了脚上的便鞋蹬上靴子走到外面正堂。
见宁王殿下从里面出来,高内监恭敬上前,“奴见过殿下。”
这高内监曾在先帝身边服侍,先帝薨逝后便跟在陛下身边,算是看着孟昭平兄弟二人长大的老人。孟昭平对他也是极为客气,“这天寒地冻的,高内监里面请。”
高内监笑着摆摆手,“陛下命奴来给王爷带句话。”
见他如此说,孟昭平以为是陛下口谕,正要跪下接旨,高内监伸手拦住,凑近说,“陛下说明日要宴请长安城中的勋贵老臣,为着避嫌,请王爷明日在王府就好。”
往年长安城中的勋贵都是赴除夕的大宴,并没有年后再宴请的事。
孟昭平心知这宴无好宴,抬眸看了茂吉一眼示意他去外面守着。
待茂吉从屋里出去,高内监低声说,“陛下还说年前嘱咐王爷的事,明日就可做了。”
听高内监如此说,孟昭平暗暗舒了一口气,与高内监寒暄一番后便让茂吉送高内监回去。
入夜,外面又下起了雪。孟昭平披了件厚实的大氅站在殿外,屋檐下挂着坠了明黄线穗子的红色巨大宫灯,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复又看看殿外空无一人的天井,孟昭平想起来,等明天天过去,这宫里宫外又是一片白茫茫。
让茂吉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脚边是烧的正旺的炭盆,伸手拿出揣在怀里的那块血玉,因一直贴身收着,摸着还有身体的余温。
“爷,这儿风大,咱上里面坐着吧。”茂吉蹲在炭盆旁边,手拿了铁筷子拨弄盆里的红罗炭。
低头看到脚边茂吉可怜兮兮的样儿,孟昭平将玉递给他,“你说说这块玉做个什么好,要是我听了觉得好,咱俩就进去,说不到我心里去,咱们主仆俩就继续在这儿吹冷风。”
茂吉吸溜吸溜鼻涕,两手拿着玉不住地看,回想了一下这几年跟在王爷身边见过的用玉的玩意。“把这玉切了嵌了爷的腰带上如何?”
“可本王想用它做成两个物件。”
把玉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那中间挖出来做成玉佩,外面这圈做成镯子?”
“还有呢?”
茂吉大着胆子说,“爷,这块玉就这么大,这做镯子嵌簪子也得有人戴呀。您如今尚未娶亲,这玉还不如放了王府的库房里,等王妃过了门再做打算。”
孟昭平一听就急了眼,起身朝着茂吉的屁股踢了一脚,“你小子成心的是吧。”手朝他伸过去,“把玉给我。”
茂吉揉揉屁股爬起来,将玉奉给自家王爷,“爷,小的也没说错,毕竟这会常来往的宗亲里,就您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因素日里孟昭平对茂吉还算和善,有时候茂吉会大着胆子开开主子的玩笑,只是今天茂吉戳主子肺管子戳的有点狠。孟昭平对茂吉大吼一声,“滚!”
风雨至——元宵
被皇帝从宫里赶出来的孟昭平不想在家应酬那些来王府攀关系的朝臣,套了一件寻常衣服骑马去了重译楼。
在后门下马将手里的缰绳交给门口的小厮,看看四下无人,直直往玉璇珠所居的小院而去。
沿着抄手游廊走过大半个院子,过了一道门便是玉璇珠所居之处,进了正堂,屋内做了几名身穿官靴的武官,四下打量,玉璇珠在西间小桌边背对门坐着,手拿一块细布认真擦桌上的花灯。
几人在玉璇珠房内说定了事情,喝了几杯茶之后来的武官便走了,留了孟昭平自己在正房里。
听到隔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