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谭鸣呛了两声,开门进去了。
“你以后少来找我。”谭鸣放下手提袋,转身走进浴室。
出租屋年久失修,一切都很破败,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谭鸣把它收拾的很整洁。
浴室的排气扇坏掉了,牛奶一样的雾气充斥满整个浴室,像起了一场大雾,能见度不足半米。
往常谭鸣嫌麻烦,都是敞开浴室门洗澡。现在谭溪来了,他又不得不关上门。
迅速地洗完,谭鸣扶着洗手池,伸手把镜子上的雾气抹掉。刘海滴着水,他盯着从门缝里透出来的人影,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抽出来条毛巾裹在腰上,推门出去了。
谭溪站在门口,好像从来没有离开。
谭鸣看了她一眼,光着脚走进客厅,留下一串是脚印。谭溪踩上去,脚还不够那水印的半个大。
“过来。”他指了指沙发,让谭溪坐下。
“脱鞋。”
退了袜子,一双纤小的脚落在他掌心里,似乎一握就能被手掌整个包住。
谭鸣低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细嫩的脚底上起了四五个血泡。
从市区徒步走到郊外的高中,少说要四五个小时,他不知道谭溪有没有迷路,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裤腿被挽上去一截,谭鸣的目光落在上面,渐渐凝成了针。
谭溪不说话,伸手想要扯裤脚。谭鸣看了她一眼,转身从烟盒里敲出来条烟。
一米八八的个头蹲在沙发前,显得有些笨拙了,水珠顺着头发流下来,在身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彼时的少年还没受过在烈日的工地里曝晒,皮肤泛着冷白的光泽,颔首蹲在那里,像米开朗琪罗留下来的杰作。
他托着谭溪的脚把血泡挑了,锋利的针尖刺破皮肤,血珠渗出来,谭鸣用棉签擦净,上了药,转身去拿纱布。
烟灰落了一截,掉在谭溪的脚背上,雪白的皮肤烫出来一个红印。
谭鸣皱眉,伸手抹掉烟灰,脚背上就多了一条灰色的“伤痕”。
“把裤子脱了吧。”谭鸣瞥了她一眼,转身弹了弹烟灰,“上衣也脱了,内裤内衣都留着。”
蹲的久了,他的腿发麻。谭鸣站起身来,血液通畅的一瞬间,热流像游龙一样窜过他的身体。他朝旁边瞥了一眼,谭溪正一声不哼地照做,衣服褪去,白嫩的皮上开满了青青紫紫的小花。
衔在嘴里的烟抖了两下,猩红的火苗闪烁,和谭溪大腿上深深浅浅的圆形疤痕格外相似。
谭鸣转身从卧室里拿来一件衬衣,兜头罩在谭溪身上。衣服太大,而谭溪又太小,衣摆一直垂到膝盖上方。
电话响了,谭鸣叼着烟接听。
“鸣哥,还打不打球了?”听筒里传来管毅的声音,“就差你了。”
“不去了。”谭鸣托着谭溪的腿,给新添的伤上药,说话间吐出的烟气喷在谭溪脸上,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谭鸣抬眼瞥向她,腾手把烟掐了。
“我妹来了,改天再约。”
没多话,谭鸣放下手机,伸手把额前的湿发拢到脑后。
“两个月,能等吗?”他朝谭溪抬抬下巴,天光从身后的窗户照进来,谭溪的脸白得透亮。
两个月后,谭鸣考上了本市的重点大学,就读建筑系。
同年,谭溪从谭家消失了。
——
谢谢喜欢,鞠躬!
5.海鲜市场 点烟(骨科兄妹1v1h)(金刚奶鸟)|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5.海鲜市场
穿过人群,谭溪走到谭鸣面前。光裸的脚踝被风吹得白里透红,她趿拉着病房里的一次性拖鞋,挨着谭鸣蹲下去。
男人漠然地转头看她,目光里有她不可触碰的疏离。
谭溪伸手拈过他的烟,就着原来被唾液浸润的烟头,咬在嘴里。浓烈的烟草味混着她哥舌尖的湿意,在她的味蕾上杀得金戈铁马。
谭溪深深吸了口烟,睨着谭鸣,张嘴把白雾呼在他脸上。
两个人并排蹲在医院门口,不说话地吞云吐雾,场面显得诙谐又怪异。保安上前询问情况,谭溪笑着抬头回道:“这就走。”
说着,肩膀撞了一下谭鸣:“哥,送送我?”
谭鸣不理她,她又继续说:“去海鲜市场,今天周二,我有个单子要接。”
谭鸣动了动,斜眼看她。
谭溪已经率先站起来了,缓步走进雨里,瓢泼的雨水把她淋了个透彻,刚缝的伤口又有些渗血。她转头,隔着雨幕看谭鸣。
一秒、两秒、三秒。
和电视里演的苦情剧不一样,谭鸣不为所动,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酷,更不动人,路边的人怕是会把她当疯子看,或是那些拍土味短视频的人,就差一句:雨、我一个人淋,路、我一个人走,爱你、我一个人扛……
数到第十秒的时候,谭鸣撑开旁边的雨伞走了过来,和她擦肩而过,没有停留。
她哥松口了。
谭溪笑得自鸣得意,三步两步追上去,强行把自己也塞进伞下。瞿曦和谭鸣打伞各淋一半,看得谭溪都忍不住要扼腕叹息。
她不一样,她和她哥打一把伞,要钻到她哥怀里。
雨天总是和城市交通拥堵并肩前来,他们在路上卡了将近一个小时,方才转进了海鲜市场。
降雨小了很多,谭溪看了一眼窗外,道:“你等我一下,这儿不让停车,看见交警就赶紧把车开走,不然会贴条子。”
她也不等谭鸣答应,抓起雨伞就下了车。风冷的厉害,谭溪缩着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