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会去那里的。
已近中午,温度高达三十九摄氏度,我顶着大太阳往公园赶去。路过百货商场的公交车站时,我看见了张瑞泽。他正搂着一个女生,和她有说有笑地走着,我发现他旁边的女生并不是那天和他在教室接吻的那个。
我顾不了那么多,冲过去拽住他的胳膊,用带着央求的口吻大声说:“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很重要,人命关天。”
我的突然出现把张瑞泽吓了一跳,他甩开我的手,不耐烦地说:“别来烦我,我还没叫你出场呢!难道你连奴隶的基本守则都不知道吗?”
“我求你!”我几乎是哭着说,“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说着我就像被人抽离了全部力量,抓着他的胳膊坐到了公交站台上。
周围的人都在好奇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渐渐地靠拢过来看热闹,猜测是不是三角恋或者我缠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不放手之类的恶俗情节。
张瑞泽或许是觉得自己丢不起人,或许觉得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他回头对那个女生说了句“晚上发短信给你,我先走了”,然后一把将我从站台上拎起来,拽着我离开了人群。
他把我拽到一个没有人的胡同里,使劲甩开我的手。我发软的双腿失去了力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把他吓了一跳。他蹲下来看我有没有受伤,并无奈地说:“我亲爱的奴隶同志,你闲着没事,出来丢什么人啊!”
“救我妈,”我语无伦次,“我钱不够,会停药的……你要救她……你是我唯一能求助的人……会停药的,求你……救她……”
“你在说什么?”他蹲在我面前,“你说清楚点,你这样,我怎么能听明白啊?”
我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抬头看见张瑞泽紧皱的眉头和隐约地透着担忧的眼神后,我又一次乱了心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且越哭越厉害,止也止不住。
我那么多的焦虑、担心、悲伤、痛苦,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压抑了太久的心终于展现出脆弱的一面,只是我没有想到,第一个看到我这一面的人,竟是张瑞泽。
张瑞泽开始还手忙脚乱地询问我怎么了,后来他就站在旁边抽烟,一根接一根,一直抽到我停止了哭泣。他丢掉烟头又蹲到我面前,生气地说:“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我需要钱,”我开门见山地说,“你借给我一千块钱,我保证我会还给你的。”
“你拿什么保证?”他听到我说的话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也不生气,又有了和我吵架欺压我的兴趣。
“我的人格。”我很认真地说。
“人格,”他笑起来,“你的人格能拿来保证吗?”
“算了,”我失魂落魄地说,“我不管了,生死由天定,反正我也生无可恋了。既然天要灭我,那我还挣扎什么,痛痛快快地去选择一种利索的死法死了算了。”
“这么说来,”张瑞泽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我现在要是借给你钱就意味着你的命被我买下来喽?你以后就不是和马克一样的特殊存在了,你是我的人,是彻彻底底的奴隶喽?”
我看着他扬起的眉毛和跋扈的神态,打开他的手,然后对他摊开手说:“拿钱来,先给我钱,你再决定这些事情。”
“既然你这么着急做我的奴隶,我就成全你。”他从兜里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了十张红色老人头递给我,“还是不给你了,我陪你去医院,需要多少我付多少,这样可以吗,奴隶小姐?”
我傻傻地点了头,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原来他真的有那么多钱,难道他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有钱的主吗?
我跟着他去了医院,是坐出租车去的。这是我第二次坐出租车,却没了之前的欣喜和兴奋,只感到了自卑和讽刺。
到了医院,我直奔三楼,张瑞泽紧跟在我后面,到了母亲的病房却并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我急匆匆地跑到医生那里去,可医生办公室也没有人,我顿时慌了手脚。张瑞泽在一旁安慰我:“不会有事的,你去问问护士。”
他这句话点醒了我,我去找那个说过要停药的护士小姐。她看到我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安心了,她说:“你母亲刚才突然生命体征微弱,正在急救,我还担心你不会回来了呢!”
“她现在怎么样?”我的声音分贝很大,护士小姐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指了指电梯说:“在十三楼手术室做手术呢!”
我急忙跑到电梯旁要乘电梯上楼去,可电梯门在我到达它面前的前一秒钟关上了门。我看着电梯上面红色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心急如焚,终于忍不住,跑到楼梯间想要爬上十三楼。
这时,张瑞泽一把拽住我,让我保持镇定。我甩开他,边哭边说:“你叫我怎么镇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