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成了扁平一片,看起来颇为好笑,青徽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耳朵,“为什么不给我看啊?”
这下子,小白虎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通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声音哼哼唧唧:“我字丑,好丑好丑的。”
真是稀奇,青徽心想,自家的娃怎么可能字丑呢?他一定是太自谦了。便劝道:“没事,就让我看一眼,我绝对不会觉得你字难看的。”
“真的吗?”白遂闷闷道,偏头露出试探的小眼神,水光莹莹的眼睛里满是渴盼。
青徽重重点头。
“那好吧,”白遂嘟着嘴不太情愿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姐姐你说的,你不会嫌弃我的字丑的。”边起身边重复,让青徽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翻脸无情的渣男一样。
好在白遂起身站到青徽对面,青徽的眼神就全被这纸上的字给“吸引”住了——若不是为了白遂的自尊心,青徽真的想吐槽一句,“真是太丑了”。
她就是拿个鸡爪子在纸上嘴边弄弄,也不会写成这幅模样吧。
你看他那个字啊,口字是个圈圈,还猛不丁凸出一个小揪揪;横不横竖不竖,弯弯曲曲犹如山路;还有一个字像是间分了家一样,彼此隔着一道河对望。
实在是,无力吐槽。
青徽咬牙微笑,笑容里满是强行营业的苦涩,她要怎么说啊?这字,要她找个理由夸赞也根本没有词汇嘛,真的是“臣妾做不到”啊!!!
她只好憋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团子乖,你的字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我就知道,”白遂抱膝蹲在地上,听到这话与青徽对视,“我的字一定不好看,姐姐你就不用哄我了。”
孩子的语气低落,青徽本以为要自己哄一哄,接过下一刻他就振奋精神,一副壮志勃勃的打了鸡血样,“我一定会好好练字的,一定要让姐姐你看到,我其实可以练好字!”
“好,团子是个有志气的宝宝!”青徽夸赞道,又摸了摸白遂的耳朵,“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
白遂从这天起,就笔墨不离身,一副不练好字不罢休的雄心壮志,就连回了家也还是一直在练习。
尽管青徽并没有说他,而且早上只是让他练习了十张纸的字后就停了,带着他一起收拾司命天君那里搬来的“教材”,最后还带着他说了故事玩了游戏,可是自尊心突然暴涨的小家伙对自己的丑字还是耿耿于怀。
他一定要练好字,让青徽姐姐夸他。
于是白恺忙完族里的事情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的儿子端正着身躯,坐在书桌前,手里提着笔,一派聚精会神,旁边放着一沓写过字的废纸,墨水零零散散滴在书桌旁边。
白恺蹑手蹑脚走到白恺身后,看他写字。
还是一副丑到不忍直视的样子,丝毫没有意外,白恺心道,果然自己一下子不要给自己太大期待,毕竟这字自家儿子已经写了数百年了。
就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写的好看过。
而且,孩子肯练字已经是种进步了,白恺心里安慰自己,就不必一下子把期待放在三日不见,他可以学会一手和自己一样好看的字这种高度吧。
他伸手拿起旁边一沓写完的纸,随便翻了几页,眉头紧皱,又顺手把它放在一边。
此时白遂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着白恺,嗫嚅却不敢开口,最后只憋出一句:“父亲。”
果然还是怕自己吗?
白恺怅然,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就是那个表情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看起来怪奇怪的,“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用些东西?”
白遂低眉看着雪白宣纸:“好。”
他这幅样子,白恺哪里不知道是不情愿,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他也不愿意这么勉强孩子。
说罢,就感觉整个屋子里的气氛越发沉凝起来,他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有些讪讪地走了出去。
滴水穿石,尚有千年之功,他不急。
白遂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脸渐渐垮了下去。
就算是现在白恺试图单方面和白遂和好,但是数百年来积累下来的不情愿与惧怕,又岂是几日的功夫就能消磨掉的?
话说白恺这边。
他一个人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从夕阳西下等到月色如水,却等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夫人怎么来了?”
他起身迎道,语气犹似寒冰。
绢翕,也就是朱雀一组的族长夫人,手里牵着叶长安的手,母子二人对白恺躬身。
这个时候的叶长安,乖巧得和之前那样魂似二人。
“我来这里,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情的,”绢翕也不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我那日听说您家公子在上课,我也想把我家长安送去,想问您,那个老师住在哪里,我亲自去拜访。”
白恺一愣:“你为什么会想着把他送过去?”而且,叶长安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