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三十六顾君心桥 > 分卷阅读15
    锐士的一天。”她眼里染了笑意,“常人学《诗》、《书》、《礼》、《易》,按说教化归你。但你我同僚之间就不拘这个了,我名之——”

    说着抽了他的笔,写下两个狂傲的大字:

    春秋。

    字如其人,倪昌念了两遍这名字:“春秋亭、春秋亭。好是好,只怕重名太多。”而后又皱眉,“真□□秋?教化书籍,春秋可是离别的多。”

    “春点兵、秋收谷。”郭四娘无奈,“怎么春秋就离别了?冬夏也多了去了。再说,春去秋来,南雁北往,本来是自然规律,俗气什么。俗的是人——冬去草生、新枝抽芽、万兽苏醒,名之为“春”;麦浪滚滚、叶染金粉、林间挂果,名之为“秋”——第一个称颂的是风雅,之后才是俗人。”于是顺着道,“春秋离别日,竟自成俗时。拆柳赠良人,列队辞故知。”

    “……你啊你。”倪昌失笑,“人家都是折柳,就你拆。”再一想离人折柳,直到枝条尽落,竟也有了几分道理。

    “一轴贯岁月,二字怎堪使。大俗即大雅,重将教化施。”郭四娘心血来潮吟完,也不纠字便问,“如何?”又加一句:“何如?”

    “……善。”这情景像极了过去,倪昌心一堵,索性用更重的工作压住自己,“管银钱的?天宝阁?”

    “还不如金银阁。”她笑,“咳,算了,天宝阁就很好。”

    他神情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目光一降再降,在中间某一行填上“荷锄”二字。

    “带月荷锄归?荷锄斋,倒也顺口。”郭四娘点头,“不过,化用前人诗句有点讨巧啊。那我把最后一个填了吧。”

    看她那“金线坊”三字,倪昌内心念一遍“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目光失散,嘴上仍问道:“宾客盈门,市井喧哗,‘盈客轩’?”话落时分,对面人已把“盈客”二字写完,反过来问他:“榭呢?”

    “古时待外交的部门称‘大行令’,现以‘行令榭’为名,诗酒传令,倒也不错。”他揉揉眉心,向外一看,正是月上西厢。“困么?冷不冷?加件衣服?”

    “……不用。”下意识的熟稔让他移开视线:“收录官员档案的……明月廊?”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听了一会儿后皱眉:“太晚了。”

    “当时明月啊。”郭四娘意味不明地笑笑,“还不如“当时廊”。顺时者昌,逆时者亡,浩浩汤汤,东流水一样。”

    “你还说不会赋名?”他反问。

    “哈哈。”她笑两声,为了掩饰咳意,一气写下“授礼堂”并“君心桥”二地。缓过来后笑得眉眼弯弯:“授礼堂以授礼法,君心桥以正君心。便这样罢。”

    “厅?”他又问,“革故迎新。”

    “新阳厅吧。”她背过身去,语气无碍,面色却苍白,“新阳革故岁,旧貌换新颜。”

    “好。”他语气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这一点情感在她回头的时候小心地藏好,“最后一个了。楼?”

    “交由后人命名如何?”大概知道完成后也不能立刻执行,她便留一支缺憾。谁也想不到,由常叙并万民指出,逆潮者修正,“文朝双璧”补齐,仁武帝贯彻,及至沿用了一千多年的十三支,便诞生在这样一个夜晚。

    于是纸上便是:

    春秋亭掌教化,不殊台明律法;某楼控半面虎符,天宝阁敛天下财。

    新阳厅革故岁,授礼堂授礼法;青霄馆调官员升降。

    荷锄斋管农,盈客轩束商,行令榭待外交,当时廊收录官员档案。

    君心桥以正君心,金线坊理手工业。

    除那个“某楼”外,正合了亭台楼阁,厅堂馆斋,轩榭廊桥坊这十三个字。

    期年之后,会有人在“半面虎符”前,应“红尘令”,填补“俗世楼”三字。克定祸乱俗世楼,守民不守君俗世楼,定三方俗世楼。

    现在这个人正挑一遍左额上的十一根白发,束成一绺——那是他此后十一年光阴。十一年后他将死去,十一年后他将重生。

    这是后人附会上的史诗,对他来说,大抵只是巧合。

    “只怕实行很难。”此刻倪昌尤道。

    “那就推翻了之前的,用我的一生——”郭四娘笑,“重建一个。”

    青烟缭缭,月影僮僮,月色缭绕。风露里她眉眼带笑,衣衫飘飘,眼底是繁华盛景,是保暖衣食不愁还有闲钱逍遥的大同世道。

    (总)甚荒唐(附录)

    洒春秋二字重将教化掌

    长短桥辞别泪下湿罗裳

    甩袖揽星月雁阵拆两行

    我登上巫山梦襄王

    白帆一扬破开千重浪

    云气辗转气焰猖

    熬一碗方糖掩一段药香

    祷一人安康织一面尘网

    故人三两字书几张

    我翻阅古册刻下金榜

    翻手掷令将雨降

    十年寒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