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身边零碎的声响愈发得多了,即使它们都努力压低,却依旧掩盖不了。

    “这家伙晚上该不会就睡在这里吧?”

    “木川同学还没醒?马上相泽老师就要来了。”

    “……我们要不要喊她。”

    “说起来那个桌上堆的真是夸张。”

    “啧啧,果然是受欢迎的新任校花呢。”

    “大家都别说啦,安静点——”

    她蹙起眉头,慢吞吞爬起来,撑着脑袋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发顶被睡得有些乱,迷茫的视线扫视一圈:全班都来齐了,此刻大部分人都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讲桌前的挂钟时针指向数字八……

    好困。

    木川扶额低头,身体稍微转动,却感到不属于自己的重量搭在身后。她伸手去摸,发现是一件校服外套,比她的大出一圈,所以应该是个男生的。

    半梦半醒的女生凭借本能叠好衣服,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鼓着脸颊,半眯的红瞳渗出些许水光,发丝黏在颊边,脸上还有压红的印子。她瞥见眼底的牛奶和面包袋,没什么表情地将它们扔进了抽屉中。

    木川唯不顾周遭人小声压抑的“哦呼”,开始慢条斯理地去掏皮包里的东西。一阵摸索后没有找到想要的物件,她奇怪地歪了歪脑袋,最后坐正身体,直接把包整个翻过来,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桌面上——小镜子、唇膏、面霜、创口贴、学生证、通行卡、几张名片、手机、充电器、牙刷牙膏盒、一次性毛巾、钱包……以及厚厚一叠信。

    “哗啦——”

    伴随着恐怖的音效,层层叠叠的信件一下子倾倒在桌上,发出令人窒息的声响。

    少女有些茫然,整个人都懵懵的,不太能理解眼前的情况。她随意捡起其中一份不小心掉落地板的信封,发现上面画着鲜红爱心,还写着“木川收”的字样。

    于是三秒后,她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将它们收置放好,又拿起牙刷牙膏盒和一次性毛巾袋去了卫生间,做了全套清理,最后干干净净回到班上。

    相泽消太已经站在讲台上了,他耷拉着死鱼眼瞥了她一下,木川也跟着回看过去,便再度得到男人毫无感情的一眼。

    “?”

    相泽消太按住太阳穴:“赶紧回去坐好,

    第一节课要开始了。最近听其他任课老师反应你们上课睡觉的现象,如果被我抓到谁上午在班级旁若无人的睡觉,就把雄英校规抄五遍。”

    “……”

    顿时无数人的目光戳向某位咸鱼姑娘,暗含着怜悯、同情等一系列感情。木川唯假装没看见,反而转向左前方的黑发高马尾少女,趴在桌上伸长手臂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八百万。”

    “嗯?怎么了木川同学??”

    “我好困,想要枕头。”

    八百万百呼吸一滞,她盯着面前正嘟嘟囔囔撒娇的姑娘,目光由其炸起来的呆毛移至亿里挑一的精致面容,不禁放空大脑发起呆来。

    在理智回转以前,柔软的羽毛枕就已经从手臂的脂肪处脱落,裹着粉色的枕套,被它的制作者以某种上供的形式塞进了对方怀里。

    “谢谢你。”木川展颜一笑,上扬的唇角带着甜度,暖呼呼好像冬天的热可可。

    讲台上的相泽消太眼角一抽,差点把粉笔盒丢出去。他无奈盯着抱着枕头上课的某人,想了想还是没跟她计较,只丢下一个满含警告意味的眼神。

    所以等到下课时,强撑了一节课努力不睡的少女再度往桌上嘭地一倒,脸蛋红扑扑的,那颜色倒像是过度的填满颊边,看起来不太自然。

    八百万略带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下定义道:“……发烧了。”

    ######

    很长时间都没生过病的木川唯难得发烧,一次就严重到了39度多。

    午休的时候全班女生带着便当去校医室看望,不过咸鱼姑娘还是没有醒,一副睡得昏昏沉沉的模样。芦户三奈便把自己买给病号的苹果和便当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摸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笨笨呆呆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请问……木川同学她现在怎么样了?”八百万只瞥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一眼,就急急匆匆转身看向坐在转椅里的治愈女郎。

    “唉,你们这些学生,整天就知道瞎折腾,好好的身体给弄成这个样子。这孩子最近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甚至连觉也没睡好,精神焦虑,贫血厉害,有些营养不良,现在又因为受凉感冒发热,吊完水再吃点药好好保养。”

    “谢谢您。”丽日御茶子连忙道谢。

    蛙吹梅雨接过药盒,摆在桌上,仰起头看着一旁铁杆上挂着的四袋液体:“这些是?”

    “葡萄糖和消炎药。”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要到下午吧……行了行了,你们都给我去上课,这孩子过几个小时就会醒了。”

    治愈女郎挥挥手赶走了一群因担忧而窝在校医室不走的女孩子们,她跳下椅子,又拿起病历扫视几行,最终叹了口气。

    “……别在门口躲躲藏藏——”

    自门缝中露出少许金黄头发的少年猛地一僵,他原本插在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