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告诉过他,有个同学来找过他,但当时他确实难以抽离情绪,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想见任何人。她应该是蹲了好几天,才蹲到他出门,要是他一个月不出门她就蹲他一个月吗?他从来没有好好正视过眼前这个人,但他现在确实心情有点复杂。
他支起一条腿坐在沙发前,手被林漫抱着贴紧了脸,炙热的呼吸拂在皮肤的表面有些痒,静坐了一会儿,见她呼吸平复了不少,他抽出了手,去倒了杯温水,拿了家里常备的发烧感冒药过来。
林漫感觉她睡得头昏脑胀的,有人推她手臂,试图摇醒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眼前的人,陈跃拿着温水和药放在她手里,说:“你发烧了,39.2℃,别睡了,先吃药。”
她喝了几大口水,艰难的吞了胶囊,但身体的难受不是马上就能缓解的,她撑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面对陈跃,“我能再借你家的沙发休息会儿吗?,头很痛实在没有力气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走。”
“随便你”陈跃倒也没拒绝,面对虚弱的人他总是多一分容忍。
林漫侧身蜷在沙发上,抵不住昏沉倦意又睡了过去,睡过去前她还想着,这倒难得是她和陈跃气氛如此温柔的时刻。
想想,她因顾雪岚的存在而嫉妒,失去了和陈跃靠近的可能,但又因为她的死去,获得了此刻和陈跃共处一室的温柔。如果是命运给我的机会,那我定紧紧抓在手中。顾雪岚,你在天上看着吧,他会属于我,真正的,而不是你施舍成全的。
她睡得全身酸软,睡梦中的她一会儿置身于中学时和陈跃初见时的场景,她和陈跃在中学时同校不同班,不过和现在一样也是全校的风云人物,只不过属于对对方都有所耳闻,但谁也跟谁没什么交集那种。
那是一个闷热的梅雨季的一天,暴雨下来的时候,她才想到手机提示上有过雷雨预警,但她没带伞。她紧接着要上钢琴课,虽然爸爸说正在接她的路上了,让她等一等,但她其实超过约定时间已经等了30分钟了,这个时候估计也被困在路上了。她又再次看了看手机显示屏,还有30分钟了,她想算了吧,没办法的事,打个电话给老师调时间另行补上吧。
她正低头翻手机的通讯录,旁边有道影子冲了过去,她抬头一望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校服的男生背影,不知道是他还是他家人给他叫的出租,他挤出上前打探的人,附身和司机说着什么,黑色的伞一偏,从伞沿落下的珠帘下,他一抬眸,正好和她对视上,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骤紧,忙掩饰的低下头看手机,她想,他的瞳色比琥珀色还要浅一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还怪好看的,黑色的头发蓬松又卷,果然是混血儿啊。
“你走不走?现在很难打车,司机说再来一个学生,他就不找其他人拼车了。我可以让他先送你。”
他就这么凑上来,遮住她面前的光线,迫得她抬头望进了他醉人的眼,她甚至没有多疑两秒就答应了,“可以”。明明之前来献殷勤的说让家里的私家车送她的同学朋友都好几个,但她却偏偏答应了面前这个人。
甚至这个人在她坐进车里后,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她反而对他很好奇,一直偷偷打量着前面的人,他似乎对有点潮湿的头发不满,皱着眉用手抓了一把。
他们两人都没说话,还是司机打破了沉默,陈跃转头向司机示意,“先送她”
不等司机询问,林漫很快报了地址,“师傅,20分钟能到吗?”,司机师傅回答不堵车的情况下稳妥到,她回道,“那好”,低下头给钢琴老师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可能会迟到10分钟左右。她的意思是不用等她也可以,她并不是单独授课的,一直都是和另外一个进度差不多的女孩一起学。
虽然外面的雨还很大,但很幸运,一路上还是比较畅通的,马上就到了。
“同学,谢谢你,不是你我应该很难打到车”她勾勾唇角,附上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表示谢意。
他看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雨,才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瞟了她一眼,“没什么,你没带伞吧。”
“今天忘了”,他把放置在他脚边收好的黑色的折叠伞向后递过来,“伞你拿着用吧,可以不用还我。”
“不用,我没几步的,没关系”,她笑着摆摆手拒绝了,心里却偷偷嘀咕道: 面上很装但还是蛮殷勤的嘛。
他没理她,直接把伞就放在了她脚旁边,眼睛在她衣服上上下扫视了一番,给她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自己想想,随便你”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感觉脸上热度升高,这下也不推拒了,“那谢谢了,3班陈跃是吧,我是4班的林漫,伞我明天会还你。”
她下了车,打起了陈跃那把黑色折叠伞,心里有一丝甜。他们中学女生的夏季校服是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色中长的褶裙,白色衬衣被水打湿就会很透。他很会顾虑女生的感受嘛,她想。
她清醒的睁开眼睛时,天已经暗下来了,身上搭的是她自己的羽绒服。林漫很口渴,她掀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