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及玻璃设计,镜子多到不可思议,卧室里甚至有三面镜子,分别嵌在屋顶和墙壁两侧。
显然,这是情为人特供的房间,想到即将与一个陌生男人在这种情形下做爱,莫安安的脸有点发烫,她确定了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坐回到了沙发。
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莫安安等了很久,她把电视打开,烦躁地把每个频道都浏览了两遍,觉得无论哪个频道都很聒噪,于是又关上了。起身拿了一瓶吧台上的葡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没滋没味地往嘴里灌。
莫安安酒量不好,平时喝一点就醉。但也许是因为这天有心事,一杯酒下肚,她只是脸颊绯红,意识却很清醒。
八点二十了,夏衍仲现在又在做什么?那个屁股很翘的女人也没有到么?莫安安心里燃起一丝希冀,但又很快否决了自己——夏衍仲不是她,夏衍仲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如果那个女人不在,他现在一定打来了电话与她互通情况。
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做了吧。
夏衍仲是被女人伺候习惯了的,莫安安不会讨男人欢心,每次他都进去的很急躁,莫安安还没有完全湿透他就进来了,总是做到后面才湿哒哒地流出一大片淫液,性爱之后莫安安要忍耐长时间的瘙痒和不适。所以有段时间,她甚至有些惧怕亲密。
夏衍仲和那个陌生女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莫安安不敢想,她发现自己比想象更懦弱。她无法描绘夏衍仲和别人做爱的场景,只要闭上眼,她不住地在脑海内回放夏衍仲和她第一次上床情形。他的鼻梁上沁着汗珠,痴迷地盯着她,说“我就再也不想碰别的女人了”,声音性感又沙哑。
回忆多美好。
她无法把一切串联起来,现实早已面目全非。说这句话的夏衍仲把莫安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提醒她画温柔的妆容,送礼物一样地把她推给另一个男人。然后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和一个翘臀的女人翻云覆雨。
莫安安甚至觉得自己能听见男人和女人交媾时床垫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晃了晃高脚杯,喝得有些急了,现在还不到八点半,酒瓶已经空了大半。但莫安安毫不犹豫地再次倒上一杯,心说喝吧,醉了的话就不必想那些让她苦恼的事,和陌生男人的性交就不会变得难以忍受。
“咚咚”门响了。
莫安安慌张地站了起来,喝了酒不免有些发热,她忘记刚刚把脱下的大衣放在哪里了。现在莫安安身上只穿了一件紧身的丝绸裙,低领的裙子罩不住她丰满的胸脯,一半乳肉流溢在外。往上看是精致的锁骨,往下看是盈盈一握的小腰和肉圆的臀,她的身材明明是纤细的,但乍一眼看起来却肉感十足。加上酒精作用,她的身上泛着淡淡浅粉,眼中有平常少见的媚态。
进屋的敖衡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这么快就打算进入正题么?”男人笑了。
敖衡与莫安安想象的很不一样。
莫安安想当然地以为,会想出换妻这种馊主意的男人必定是急色的,说不好还是猥琐的。但敖衡进了房间,眼睛只是在莫安安胸口粗略地扫了一眼,便转身走向了吧台。
莫安安说不清是哪来的勇气,跟了过去:“你是敖衡?”
敖衡拿出了一对新高脚杯,十分熟练另地开了一瓶酒:“你丈夫还安排了第二个男人走进这个房间么?”
莫安安无言以对:“你来晚了。”
敖衡抬眼:“你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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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等急了”,就好像莫安安在期待男人的到来一样。可另一方面来说,莫安安的确有些等急了,她希望这场性事尽快开始,早早结束。她不单为完成一个既定安排,也是为实现一个对于夏衍仲的报复。
迈出这一步,她就不再是夏衍仲一个人的莫安安了。
莫安安打量着敖衡,作为一个一夜情对象而言,敖衡绝对是满分选手。抛开未知的床上表现不谈,此人相貌俊美,举止优雅从容,身材更是不容挑剔。从女人的审美视角出发,敖衡或许比夏衍仲更有吸引力。
“我晚点过来是想让你自己先熟悉一下环境,免得待会儿太紧张。”敖衡解释道。
莫安安愣了一下,说“哦”。
“你喝的那瓶酒口感略涩,这瓶更柔和一点。”敖衡说着,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度数不高,静置一会儿口感更好。”
莫安安僵硬地接过杯子,她看着敖衡走出吧台,脱下西服外套,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自己也走了过去,端着杯子遥遥地坐在了另一只沙发最末尾。
“想听音乐么?”敖衡问。
莫安安摇头。
“那聊聊?”
“你来不是为了那件事么,直接做吧。”莫安安说。她感觉一切都很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家温泉酒店,莫名其妙地穿着吊带裙和陌生男人喝酒,这个晚上像一场噩梦。她想早早摁下快进键,迅速回归她破碎而有序的生活。
“没有铺垫的性爱与动物有什么区别?”敖衡摇摇头,“这不是我的作风。”
莫安安敏感地竖起了耳朵:“你和你妻子经常这么做么?”